除了武風的強盛;安柏郡更是卞唐東部重要的商業郡縣;這裡瀕臨萍貴荒原;和荒原上幾個強大的匪幫雖然偶有爭鬥;可是卻也頻繁的進行商業上的交換和貿易;牛羊馬匹的輸入幾乎佔據了全國的一半。再加上卞唐比鄰懷宋;而懷宋更是擁有整個大陸上所有國家中最長的海岸線;所以安柏郡的鹽業貿易也十分發達;幾乎擔負了整個卞唐的魚鹽之業。就像他們這次所搭載的於鏢頭一行;就是受命於賢陽商號劉氏;前來往唐京運送海鹽的。
另外;由於安柏郡臨近懷宋;所以很多懷宋沿海諸島島民有很多都在安柏郡中做些生意買賣;以本國之土產;前來安柏郡兌換些生活的必需品。像絲綢;茶葉;青銅刀劍;陶器;藥材等等。
寬敞可並行八匹西黑血龍馬的大街上;行人川流不息;馬車兜兜轉轉;突然停住;於鏢頭大聲招呼眾人下車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諸葛玥撩起簾子;抬頭只見一家客棧正招展著門前的酒幌子;還沒天黑;兩盞大紅燈籠就已經掛了出去;門面淡雅素淨;人來人往;顯是生意極為熱鬧。匾額上兩個潑墨的大字大大的寫在上面;前面趕馬車的李鏢師見諸葛玥出來連忙湊過頭來;笑著問道:“朱相公;你有學問;你跟俺說說;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字?俺可不能出來一次連住的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要是問他們;定然就要笑話我了。”
這一行兩個副鏢頭;一個總鏢頭;十五個鏢師;其餘的還有四十多個趕馬推車的護衛;人人為人樸實;幾個鏢頭也是豪爽;對楚喬兩人向來十分客氣。諸葛玥雖然不願意多言;但是仍舊禮貌的答道:“店名歸雁;你將來回去就說住的是歸雁客棧就好了。”
李鏢師聞言默唸了兩遍;隨即滿臉的高興;從馬上一跳下來就朝著在一旁督促著護衛搬貨物的梁鏢師走去;他們雖然離的遠;可是以諸葛玥的耳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只聽李鏢師一巴掌拍在梁鏢師的背上;大聲笑道:“老梁;識字不?知道這店什麼名不?”
諸葛玥淡淡一笑;他生平很少接觸這些社會底層的百姓;一番接觸下來;也頗有些好感。
這時;忽見店小二機靈的跑出來;大聲的叫道:“客觀幾位;住店還是吃飯;小店舒適清淨;到了咱們這;您就是到了家了;飯菜可口;大魚大肉應有盡有;七十年的陳釀花雕保證您賓至如歸。”
於鏢頭見了大笑道:“好一張伶俐的巧嘴;這小子當個跑堂的可惜了;不如跟了大爺去吧;大爺將來給你說門漂亮的婆娘。”
店小二一張笑臉迎來送往;早已練就了一張金剛不壞的鐵嘴;笑著說道:“大爺說笑了;小的兒子都兩歲了;謝了大爺的好心了。只是家中母老虎實在厲害;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一眾鏢師見這店小二這般有趣;紛紛大聲鬨笑。於鏢頭笑著說道:“兔崽子;別廢話了;給我們找三間上房;其餘的兩人一間;另外趕快好酒好肉的端上來。荒山野嶺的走了十多天;老子嘴都快淡出鳥來了。”
諸葛玥見他們說的開心;就撩開簾子扶著楚喬下車。楚喬一路顛簸;身虛體弱;毒素的不斷侵擾;若不是她心智堅定;早已病臥不起;此刻還能勉強支撐;實屬罕見。諸葛玥見她面白唇青;連站都站不穩;不由得一陣心焦;只是她這毒太過猛烈;尋常醫生只能開一些普通的傷藥;只得這般慢慢的進京去;再尋解毒的方法。
當下也不多說;打橫將她抱在懷裡;對著那店小二說道:“給我開兩間清淨的上房;然後把飯菜送到屋裡。”
於鏢頭眉頭一皺大聲說道:“都是夫妻了;還開什麼兩間上房;弟妹病的這麼重;你該守著才對。”又對那小二說道:“聽我的;一間;酒菜快帶上;都算在我的賬上;再去請個大夫來。”
店小二答應一聲;吆喝道:“好嘞!上房四間;各位大爺隨小的來。”
諸葛玥也不多說;垂頭看了楚喬一眼;只見她安靜的靠在自己的懷裡;呼吸均勻;看起來好似已經睡著;只是臉孔卻微微有些泛紅。
房間很是清靜;推開窗子;視窗正對著一片桃花林;幽香處處;淡淡的飄了進來;令人心曠神怡。
天邊的夕陽鮮紅似血;暖紅色的光照在諸葛玥的臉上;鬢間的長髮如墨;輕輕飄動;青衫磊落;身姿挺拔;竟是透著幾分難得的書卷味道。
這一刻的他;不再像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諸葛家實權人物;輕袍緩帶;氣質疏朗;別樣的俊秀出塵。
“諸葛玥;”楚喬躺在床上;輕聲叫道。
諸葛玥知道她沒有睡;靜靜的轉過身去;說道:“你餓了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