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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坐在中軍大帳裡;因為鐵線河距離他的大營很近;他的部下最先得到了鐵線河發生戰役的訊息。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燕洵得到戰報的時候;外面一些守衛大營的軍隊聽到廝殺聲;還以為是有人襲營;已經迅速的派兵支援去了。
等他想要追回那些騎兵的時候;雙方人馬已經混戰到了一處。
開始的時候滿營的將領還嘲諷著秀麗軍的不自量力;可是很快;隨著戰報一條一條的傳回;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人請戰出兵;以輕甲步兵支援;燕洵卻冷冷的搖了搖頭。
已經晚了;鐵線河是一塊狹小的河丘沖積垣;只有那麼一塊地方;如今卻聚集了將近五萬的人馬;已經是人擠人;現在再增兵;也只是白白犧牲罷了。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此戰為邯水對持的第一戰;若是輸了;對士氣的影響極為嚴重;對以後的戰局也會有直接的影響。
燕洵當即下達命令;全軍準備;發兵魏廖;準備正面進攻。
深夜;一輪發紅的月亮從一片光禿禿的山坡後面升上來;朦朧的水汽籠罩在邯水之上;一名年輕的燕北軍參謀幾次進諫;說己方是防守的一方;只要駐紮邯水關即可;不該主動出擊;耗費軍力。
燕洵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理會他;後來實在不勝其擾;直接命令下屬親衛將他綁起來關在地窖裡;沒有了這惱人的聲音;他終於能夠靜下心來;靜靜的打量著這座不算雄偉的關口了。
那名參謀不明白;很多人都不明白;就連很多跟隨他走南闖北的坐下大將也許都不會明白他現在的意圖。
的確;秀麗軍是打著保衛帝都的旗號而來;他們想要趕到唐京;擊敗圍困京都的靖安王妃;就必須透過邯水關。那麼也就說明;只要自己鎮守著邯水關口;就勢必會有與秀麗軍一戰的機會。而作為防守的一方;所付出的代價也遠遠小於攻擊的一方。
可是現在他卻率領軍隊主動出擊;成為了進攻的一方;這一點;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費解。
然而卻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目前的局勢;邯水關乃是卞唐第一重城;更是西蒙大陸人口最多的城市;佔地廣闊;城內百姓多達百萬;自己之所以能夠輕易佔領此地而沒遭遇任何反抗;一是因為之前放馬賊進大夏;殘忍濫殺的聲名傳出;二是因為到目前為止;燕北軍還未嘗一敗;再加上自己親自坐鎮;才將這些人震懾下去。他知道;以他和靖安王妃之力;根本不可能完全擊潰卞唐的武裝力量;當初眉山洛王十多年謀劃;尚且輸給了李策;如今自己孤軍深入;怎能滅掉一千年古國。他清楚的明白;如今在邯水以西;還有幾十路大軍正在悄悄的觀望;他們全都在等待著自己和秀麗軍的這一場對決;一旦自己露出疲態;他們定會蜂擁而上。
所以;鐵線河一戰就顯得至關重要;儘管規模不大;但是卻是一場無法狡辯的失敗。這個時候;唯有以一場更大的戰役來做掩飾;而自己率軍出關主動迎戰;也能顯示出燕北軍的實力。
“阿楚;鐵線河一戰;儘管是無心插柳;但是到底是你技高一籌。”
夜幕之下;燕洵坐在王輦戰車之上;身前是八匹純黑色的燕北戰馬;他一身墨色蟒袍;微微挑起下巴;眯著眼睛看著那座隱藏在黑暗中的城樓。一名肌膚如蜜媚眼如絲的舞姬半跪在車輦上;光潔的後背如同潔白的羊羔;她仰著頭;手裡端著一杯上好的葡萄酒;高高的舉起;嬌笑著說:“預祝大王旗開得勝;將那城裡的賤人碎屍萬段;揚我燕北威名。”
燕洵垂目;靜靜的看她一眼;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我燕北的百姓?”
那名舞姬一愣;隨即說道:“奴家本是邯水人;但是敬仰大王威名已久;如今在大王身邊;就是大王的人了;自然也就是燕北的人了。”
燕洵笑意更深;說道:“你的國家被我攻佔;同胞被我屠戮;你還說你是我的人;看來你對我真是很忠心。”
舞姬見他開心;頓時大喜;連忙趁熱打鐵道:“奴家自然是大王的人;只要大王願意;奴家願意為大王做任何事。”
“任何事?”燕洵微微挑起眉毛。
“是。”舞姬眼眸似水;雙唇飽滿;好似能掐出蜜來;飽滿的胸脯貼在燕洵的腿上;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咬住下唇;輕輕的吐聲:“任何事。”
燕洵大笑;對兩側侍衛說道:“她說她能為我做任何事;那就成全她;待會攻打魏廖城;讓她衝在最前面。”
說罷;兩旁的侍衛頓時將舞姬架起;那女子臉色登時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