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颯鋒輕嘆了口氣,淡淡地道:“從哪裡抓回來的?無路可逃,跳河裡了?”
“不是,她就在宮外的道上坐著呢?她說不想活了,不能流芳百世,就想遺臭萬年了。”
“自殺?她……她居然自殺?朕可不信,楚羿連這樣的鬼話都信,你可以去跳臭水溝了!”火颯鋒的臉上掩不住笑意,楚羿噗哧一聲,兩人相對一視,爆笑出聲。
火颯鋒收斂了笑容,清了清嗓子,不無擔憂地道:“這丫頭的招數是能迷惑敵人,但是現在就像緊繃的弦,容不得一點的馬虎。老妖后若是感覺到了危險,說不準就提前動手了。所以要做好一切準備,八月初十,就讓無敵起程往金粹國,讓你娘跟妹妹跟著一起走。”
“皇上,我娘不會走的,我娘早說過,若有這麼一天,她也不會苟活。再說若是讓人知道,讓那些支援皇上的人如何想?咱們現在不能有一點的私心,只能與他們共進退,同生死……”楚羿鏗鏗然地回絕了他的好意。火颯鋒緊緊地握著楚羿的手,感激地道:“好兄弟,好吧,我們只能勝不能敗。朕在想,如果不出意外,朕決計於八月二十九老妖后生辰那日,將這些亂臣賊子,一併除去……”
“皇上,好日子,老妖后生辰,文武百官都會聚於宮中,說不定趙康也會進京,將這些人一網打盡,就算其他人造反,也勢必各懷心計,趁他們各自為政之時,個個擊破,就容易多了!”楚羿一絲欣喜地思忖道。
火颯鋒卻嘆氣搖頭道:“也別想得太容易,我們覺得是好時機,他們自然也會防範,而且趙康不可能獨自進京,必然帶了精銳人馬。這個老賊連父皇都拿他沒辦法,只想他早點歸西,不想這個禍害卻是遺千年啊!”
“皇上,思慮的是,咱們的紅花會加上僧兵,也有一千多人,人數雖少,好在都是勤習武功之人。倘若無敵的暗器做好了,我們必能成功。可是皇上既然決定在八月初二十九動手,為何要派無敵提前去金粹國呢?皇上是想讓無敵前去借兵嗎?還是皇上想保護她?”
火颯鋒淡淡一笑道:“兩者多有吧,再怎麼說,她也是朕的妃子。朕雖不是英雄,也不用一個女人來為朕冒死。這丫頭看似怪異,有時說的話也是邪的很,但是若深思一番,都是極有道理的。呵,不說了……”
“皇上為何不跟她明說,無敵一定也喜歡皇上,否則她為何要幫皇上?她若想逃,大可以逃走。她若錯了,皇上可以與之爭辯,切不可動手,她如今恨得咬牙切齒的,說是男人要是打女人,在她們那兒,是要坐大牢的。或許她沒有錯,皇上也沒有錯,錯就錯在認識不同。皇上若是真喜歡她,就……”
火颯鋒眉頭一緊,冷哼道:“坐大牢?少聽這個臭丫頭無扯,順著她,那我們兩個可以去跳臭水溝了。人心一樣,朕就不信了,她那個九天的皇帝不動手。入鄉隨俗,她敢亂來,朕決不輕饒……”
楚羿一臉黑線,看來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倒是他多嘴了。兩人又商量了些許事情,楚羿告辭離去,有太多的事,需要他囑咐給手下去辦。火颯鋒的擔心不無道理,形勢越來越緊迫了。
一連二日,林小艾都沒有到乾寧宮,將自己關在房裡,憑誰叫也不開門,若是送吃的,從視窗接進。火颯鋒沒想到這丫頭的脾氣這樣倔,真想一腳踹進去,可是一想楚羿說的,她那個什麼厲害武器,也就強忍下了。林小艾塗了藥,臉上的腫慢慢的消去,但是淤痕依然清晰可見。
月光從視窗偷偷地漏進來,想著明日就是足球賽,正想著這張破臉怎麼見人。若是別人問起,說是被罰的,多沒面子。心想著算了不去了,反正現在有她沒她都無所謂了。
再說,為別人做嫁衣,她又何必這樣辛苦。皇家沒一個有良心的了,她被打了,那些個王爺沒一個為她出頭,也沒有人給她送營養品。
這些個龜兒子,氣死她了。好不容易睡著,被一陣急速的敲門聲驚醒:“無敵,皇上被刺客刺了……”
林小艾迷迷糊糊中,驚坐了起來,急急地晃了晃腦袋,用力地撫了撫臉頰,微微還有些痛,還以為做噩夢。
門外的叫嚷聲一陣急過一陣,林小艾幾乎摔下了床,爬了起來,拉開了房門,都未看清叫門的是誰,聽說來刺客了。不假思索飛一般地光著腳丫,奔向了乾寧宮。心口怦怦直跳,險些從臺階上摔下來。
乾寧宮門前,立著一排的侍衛,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刀,院裡已燈火通明。林小艾稍稍加大了步伐,只覺得腳指一陣錐心的痛楚,疼得眼淚撲簌而下。
卻未做絲毫的停留,一步並做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