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搬回了這莊子,怎麼會說昨天那些話?青青是溫婉可人的,何曾這樣刻薄過?
李青取了衣服,走到院子裡,掂起腳尖,把斗篷輕輕的披在平王身上,平王身體繃緊起來,一股銳利的殺氣急撲而出,李青驚得踉蹌兩步,直直的往後跌去,平王身影閃動,已經把李青接到了懷裡,李青臉色刷白,彎下腰,乾嘔起來,平王抱起李青,急忙往屋裡奔了進去,琉璃跟著奔進了屋裡,推著綠蒿,
“快去拿水來!”
綠蒿慌忙奔去倒水,手卻抖個不停,一時竟抓不住暖窠的蓋子,綠蒿忙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倒了水,也不用托盤,直接捧了過去,琉璃已經取了個荷包出來,開啟了送到李青面前,
“夫人,您看,是不是這個?”
李青乾嘔著,閉了閉眼睛,琉璃急忙取了一丸出來,用水研化了,端了過來,平王伸手接過,微微猶豫了下,低聲問道:
“青青,你,會不會是有了身子?”
李青身子彎成一團,只說不出話來,琉璃急急的回道:
“肯定不是!夫人受了驚嚇就這樣!你趕緊喂夫人吃藥,再晚了,這藥就不管用了,就得……”
平王聽了,急忙把杯子送到李青面前,李青喝了藥,伏在平王懷裡,閉上眼睛,漸漸平息了下來,臉色也慢慢緩和了過來。
平王焦急的盯著她,看著李青臉色漸漸緩了過來,才輕輕舒了口氣,微微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琉璃問道:
“夫人這是什麼病?怎麼不趕緊醫治?”
琉璃曲了曲膝,恭敬的回道:
“回爺的話,夫人這病從兩歲上就有了,廣慈大師說大約是因為外邪入腦,精心調理了四五年,藥吃了無數下去,才好了些,只是去不了根,好在若不受驚嚇,倒也不會發作。”
平王眼神陰鬱的低頭看著李青,李青舒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說道:
“這病如今也差不多除了根了,說起來,若不是這病,當初也不會去學這醫術。”
平王摟了摟李青,帶著些懊惱解釋道:
“青青,我剛才,一時出了神,竟沒聽到你過來!”
李青微微睜大了眼睛,
“爺明明在我前面,怎麼突然就變到我身後去了?我一點也沒看見,爺下次再做一次給我看看,好不好?”
平王怔了怔,臉色放鬆下來,笑著點著頭,
“好!等夏天,我帶青青跳到屋脊上去看星星。”
李青伏在平王懷裡,又歇息了一刻鐘,才慢慢直起身子,笑著示意自己沒事了,轉過頭吩咐綠蒿:
“讓竹雨擺飯吧。”
片刻功夫,竹雨帶著婆子擺好了飯,幾個婆子又拎著個半人高,精緻乾淨的燒烤架子來,放得離桌子遠一些,一個婆子端著放著醃漬好的狍子肉片的盤子侍候在一旁,竹雨挾起薄薄的肉片放到細細的銅絲網上,烤好了,鋪在剪好的白菜葉上,再放上一調羹蒸好拌好的熱米飯,裹好了,紮上銀籤子,放在小碟子裡奉了上去,李青接過,遞給了平王,笑著說道:
“爺嚐嚐。”
平王接過碟子,笑著說道:
“讓丫頭們侍候就行,青青不要勞累著。”
李青笑著點了點頭,琉璃盛了碗湯過來,李青慢慢喝了。
第一卷 第一百六章 做媒(中)
第一百六章 做媒(中)
平王看完文書,洗漱後進了內室,李青正靠在床頭看著本書,平王上了床,半壓著李青,拿過書翻了幾頁,笑著說道:
“青青又在看這些神魔鬼怪的書了,這不是內宅女人該看的書。”
綠蒿輕手輕腳熄了燈,放下一層層簾幔,關上門,退了出去,李青從平王手裡拿過書,放到床頭格子裡,笑著問道:
“內宅女人應該看什麼書?女戒?女訓?烈女志?女論語、女孝經、女史箴言?”
平王窒了窒,嘿嘿笑了幾聲,轉了話題:
“青青要和我商量什麼事?”
“嗯,前天,楊老夫人,楊元峰的母親,求了我,說要用小兒子楊元嶂換了楊元峰去,其實,我也知道,楊元峰那張身契,爺肯定沒送到官府裡去,不過是哄我開心罷了。”
平王呆了呆,乾笑了幾聲,沒有說話,李青看了他一眼,笑著繼續說道:
“其實我哪裡敢收這麼大一個奴才,當時拿這個身契出來,爺也是知道,都是因為被人欺負得太過,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