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笑了起來,傲然的感慨道:
“用黑衣衛迎戰這些晉地步卒,連爺都覺得有些個以大欺小了些。”
“丁二不是說,還有幾千晉軍騎兵?”
李青眯著眼睛,遠望著戰場,笑著問道,平王撥轉過馬頭,用馬鞭遙指著北方解釋道:
“總共四千騎兵,晉軍錯算了黑衣衛的馬速,賭截車隊不成,反倒落到了後頭,我讓王懷德帶著五千黑衣衛從邊路包抄過去,截斷圍住他們,也不過一會兒,就能結束了。”
李青微微欠了欠身子,努力往遠方張望著,周圍到處都是揮刀斬殺著的黑衣衛,她也看不出個究竟來。
幾乎是單方的屠殺進行的很快,空氣中彌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高崗下一片片小水窪被血染紅著、充滿著往旁邊溢去,眼睛所及處,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人體殘塊。
李青被血腥味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有些畏縮得往平王懷裡擠了擠,仰頭看著正眯著眼睛關注著戰局的平王,他彷彿沒看到這成千上萬的死者在他眼裡,這場爭戰,這樣的屠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李青轉過頭,滿心傷感的看著這人間地獄,她和他,都是這地獄的導演和執行者,她和他不導演不執行,也會有別的人來向天地展示這樣的地獄景象。
野獸間因殺戮而生存而延續,人又何嘗不是如何幾年、十幾年、最多幾十年的和平安樂後,就要上演起這樣的人間煉獄,若沒有戰爭,便是瘟疾、天災饑荒,慘烈的絞殺著人群中的弱小……
李青默然傷感著,把臉貼在了平王胸前硬硬的盔甲上,閉上了眼睛,這一生,這幾十年裡,她不想再經歷更多的煉獄,觸目所及處,她想看的是花開遍地,安居樂業。
平王一隻手微微用力攬緊了她,低聲問道:
“不舒服了?”
“嗯。”
李青低聲應承著,
“那咱們先回去營地。”
平王聲音裡微微帶出絲擔憂來,攬著李青,在幾百名黑衣衛的簇擁下,縱馬往鎮遠城下的營地疾馳而去。
營地裡一片安然,平王縱馬衝到中軍大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