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沈曄急忙解釋道,周太太怔怔的疲倦的揮了揮手,
“好好好,你這些個大道理,我也聽不懂,回頭你只跟你父親解釋去,你趕緊寫封信給你父親,把你妹妹這事好好跟你父親說說清楚,告訴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妹妹跳進這樣的火坑裡去”
沈曄答應著,要了紙筆,乾脆就伏在榻几上寫起了書信。
平陽府,張祭酒府上,承澤院正屋,丫頭婆子們屏聲斂氣垂手侍立在暖閣外,張大*奶臉色鐵青的端坐在裡間炕上,狠狠的瞪著畏縮著坐在對面的文大*奶,手指微微顫抖著點著文大*奶,半晌才說出話來:
“你個蠢貨我怎麼就教不好你?”
張大*奶重重的喘著粗氣,手臂無力的垂了下來,文大*奶膽怯著又往後縮了縮,低低的辯解道:
“嫂子,我,也是沒法子,才去……”
“你就是個豬腦子”
張大*奶一時氣急,隨手抓了只靠枕狠狠的砸了過去,文大*奶畏縮著側著身子躲著靠枕,眼圈紅了起來,不敢再坐著,站起來垂頭靠在炕沿上,丙隻手無意識的輕輕扯著腰間繫著的絲絛,張大*奶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閉了閉眼睛,平息著氣息,半晌,才傷感的重重的嘆了口氣,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話說的一點都不假,你沒事時一天往府裡跑八百趟,這有了事,怎麼就不來找我了?這膽子也有了,腿也長了,也長本事了,竟衝到十里莊,找夫人興師問罪去了?”
“嫂子,我不是,我不敢,不是問罪,不是……”
文大*奶急忙辯解道,張大*奶滿眼無奈的看著文大*奶,閉了閉眼睛,抬手點了點她,又輕輕搖了搖手,重重的嘆息著,身子有些無力的往後靠到靠枕上,半晌,才失望而傷感的說道:
“我手把手教導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還是蠢成這樣?我問你,當初文大爺被送走,夫人是怎麼跟你說的?夫人是不是說,一應安排都聽你的意思?送他走,是不是你自己前前後後想好了,才去跟夫人說的?我不知道你這樣的蠢貨,夫人到底是憐惜你哪一點,肯這樣不計得失的幫你,你如今跑過去,哭著喊著求夫人放那灘爛泥回來,過什麼團圓年聽你這意思,是夫人硬拘著你男人不放他回來的?啊?”
文大*奶臉色慘白起來,猛的抬起頭,愕然看著張大*奶,不停的搖著頭,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澤兒大了,我是想著,我又沒個見識,澤兒總得有個父親教導著,才好些不是,他,他在外面這麼長時候,許是改了,改了也說不定,再說,如今,府裡也,清靜了,沒人教唆著他……家裡沒個撐家的人,嫂子,你不知道我多難……”
張大*奶直起身子,臉上一片灰白,死死的盯著文大*奶,文大*奶膽怯的看著張大*奶,不敢再往下說了,張大*奶足足盯了她半盅茶的功夫,才頹然委靡下來,抬著手,無力的揮了半天,才啞著嗓子說出話來:
“好好好,幸虧你不是我生出來的,咱們姑嫂一場,我自問也對得起你,往後,我也不敢再教導你,你如今的苦如今的難,自然是因了你男人沒在家的緣故,你回去吧,夫人也說過了,你男人的事你自己安置,往後也不要再三天兩頭的往我這裡來,我年紀大了,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再聽你哭訴,沒力氣生這份閒氣,你走吧。”
文大*奶怔怔的看著張大*奶,遲疑著,
“嫂子,我不是怪你,我也沒有怪過夫人,都是我命不好,我誰也不怪,嫂子……”
張大*奶鐵青著臉,抬手止住了文大*奶的話頭,
“你回去吧,我也累了,且容我歇歇吧。”
酉正時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清冷的彎月斜斜的掛在天際,漆黑的蒼穹上,點綴著無數或明或暗的星辰,閃爍不定的俯看著這清冷的人間,如同無數閃亮的鑽石綴滿在漆黑平滑的絲絨上,地上積著半尺厚的雪,平王裹著紫貂斗篷,在黑衣衛的簇擁下,催著馬往十里莊疾馳而行,越過逸梅莊,遠遠看著前面一片溫暖的亮光,平王緊繃的面容松馳下來,那片溫暖的橘黃的光影,驅散了這黑暗冰凍的寒意,讓他心底溫暖而安寧下來。
李青笑盈盈的接著平王進了東廂,奉了茶上來,平王把李青的手和杯子一起握在手心裡,低頭仔細看著李青的面色,
“今天好些沒有?聽你這氣息倒是比早上輕快了些,只是這手,也太冰了,別動,我給你捂一捂。”
平王從李青手裡取過杯子,放到几上,從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