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西院,王府姨娘們住的地方。”
吳瑞兒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轉頭看著又一個緊鎖著的院落,低聲問道:
“不是說,王爺有很多姨娘的嗎?怎麼……這些院子都沒有人?”
走在後面的嬤嬤腳步頓了頓,轉頭看了眼吳瑞兒,聲音輕飄飄的解釋道:
“死的死,出家的出家,沒了。”
吳瑞兒愕然張大了嘴巴,傻在了那裡,輕葉忙推著她往前走,吳瑞兒醒過神來,跌跌撞撞的緊跑了幾步,跟上了兩個婆子。
海棠院,剛剛漆過的大門緊閉著,院子裡一絲聲音也聽不到,走在前頭的婆子上前重重的扣著門環,不大會兒,門從裡面開啟,一個面容溫和的婆子探出頭來,看到兩個婆子和吳瑞兒,笑著開啟了門,微微曲膝福了福說道:
“快進來吧,剛才憐夏姑娘還問起呢。”
吳瑞兒透過口氣來,急忙進了院子,院子裡安靜而清冷,吳瑞兒跟著婆子進了正屋,怔怔的仰頭看著正屋中間高高掛著的白衣觀音像,畫像前放著香案,上面擺著幾盤鮮果。除此之外,屋子裡再沒有其它陳設,連張椅子也沒有。
吳瑞兒怔神間,憐夏扶著陳姨娘從東廂轉出來,吳瑞兒急忙轉身曲膝福了福,陳姨娘神情寂然的看了吳瑞兒一眼,兩個婆子忙上前福了一禮,笑著說道:
“給姨娘請安,夫人吩咐了,讓這位吳姑娘過來陪姨娘住幾天,好好的給夫人抄幾本心經出來。”
陳姨娘眼神靜漠著,看也不看吳瑞兒,只慢慢點了點頭,聲音平平的說道:
“知道了。”
說著,轉過頭吩咐憐夏,
“你安置她吧,我要去做晚課了。”
說著,徑自轉身回了東廂房,吳瑞兒眼神直直的盯著陳姨娘,一時緩不過神來,她從來沒看到過美到如此程度的女人,她想不出用什麼來形容她的美,和自己的震憾,只覺得心裡空空的,神思都被她帶著進了東廂。
憐夏忙曲膝給兩個婆子行著福禮,陪著滿臉笑容解釋道:
“兩個嬤嬤多擔待些,姨娘這一陣子越發清靜了,一天也說不了一兩句話。”
“憐夏姑娘言重了,老婆子不敢當,姨娘比前些日子越發瘦了,憐夏姑娘平日裡要勸著姨娘多吃些東西才好。”
憐夏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兩個婆子笑著告辭出了門,憐夏送了兩個婆子出去,才轉過身,笑著招呼著吳瑞兒,
“吳姑娘,多有怠慢,昨天高姑姑已經派人來吩咐過了,吳姑娘的住處我昨晚也帶人收拾出來了,委屈姑娘就在這東邊廂房裡住一陣子,我先送吳姑娘到屋裡歇息著可好?”
吳瑞兒恍過神來,轉頭打量著憐夏,笑著點了點頭。
李青一覺醒來,已經是酉正時分了,平王靠著靠枕,藉著床頭的一豆燭光,正看著本文書,見李青醒過來,忙放下文書,探過頭來,笑著說道:
“你醒了?餓了沒有?先吃碗酥酪?”
李青打了個呵欠,支著胳膊坐了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正了,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春暉院告過假了。”
李青舒了口氣,往後倒了過去,
“那我再睡一會兒。”
平王笑了起來,伸手攬著李青,把她拖了起來,溫和的哄著她:
“先起來吃飯,吃了飯再睡。”
水蘇進來,侍候著李青洗漱乾淨,換了衣服出來時,司淨已經帶人擺好了晚飯,兩人吃了飯,平王坐在東廂炕上,慢慢看著文書,李青泡了茶端過來,側著身子坐到炕沿上,往硯臺裡倒了些水,準備研墨,平王扔了手裡的文書,拉了李青的手,笑著說道:
“不要研墨了,今天歇一天,不批文書,我陪你說說話吧。”
李青放下銀滴壺,笑盈盈的說道:
“好啊,爺想說什麼?”
“我記得前年咱們去拉井山的時候,你和我說的那個茶壺和茶杯的比喻,到底出自何典?我讓人找到現在,也沒找到。”
平王拉著李青,舒服的半躺在炕上,笑著問道,李青怔了怔,小心的斜睇著平王,笑著問道:
“爺怎麼想起這個來?”
“這個比喻極有意思,頭一次聽你說的時候,倒沒覺得,後來想想,越想越有意思,能想出這個比喻的,必是個妙人。”
李青暗暗舒了口氣,笑了起來,伏在平王胸前,點著頭說道:
“爺英明,見一葉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