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卻才剛啟蒙,如此懸殊的差距,我卻不能攻克裴小姐固守的西北角,敢不認輸?裴小姐天資聰穎,心思玲瓏,實在舉世無雙,日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我現在這裡向裴將軍提前道賀了。”
聽到軒主如此推崇裴元歌,裴諸城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道:“哪裡哪裡!”
只有楊繡弦在旁邊聽得面目扭曲,明明都是輸,軒主對她那樣冷漠,對裴元歌卻這樣推崇,根本就是不公平!裴元歌明明就是輸了!
“飛花,取七彩琉璃珠來,贈與裴小姐。”
隨著軒主的吩咐,旁邊一個美貌如花的綠衣丫鬟很快便取來一個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開啟後,純白的絨毯上,一顆雞蛋大小的琉璃珠粲然生輝,晶瑩的珠體內,七色光暈流轉,燦若雲霞,緲如塵煙,宛如瑤池流虹,精緻美麗,難描難畫,立時引起一片驚歎聲。
“琉璃清透,七彩暈轉,果然是七彩琉璃珠!”裴諸城嘆道,神色喜怒難辨。
楊繡弦更是眼紅得幾乎滴血,心念一轉,如果她能把七彩琉璃珠要到手,到時候就說是她鬥棋贏得,又有誰能知道不是?而且如此美麗的寶珠,到時候眼紅死那群驕傲愛炫的女人!“裴元歌,你把這七彩琉璃珠送給我,以後自然有你的好處!我可是伯府的嫡小姐,我父親是陽寧伯,別說你,你父親的官途,我也會照顧照顧的!”
搬出父親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裴府,想必不會為了一顆珠子就跟陽寧伯府對抗!
這話一出,裴元歌和丫鬟們倒也罷了,裴諸城卻啞然失笑。“楊小姐,回去問問你的父親,他是誰帶出來的?他的爵位是怎麼得的?照顧我?他別再讓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亂惹禍,丟我這個老上級的臉,我就謝天謝地了!”
裴元歌則揚起手中盛有七彩琉璃珠的紫檀木盒,笑得很俏皮:“楊小姐,七彩琉璃珠我已經贏到了,你的腦袋呢?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你們——你們欺負我,我……我回去告訴我爹!”明明裴諸城沒有爵位,不能跟她父親相比,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裴諸城的話,楊繡弦就是莫名地感到一陣心虛,再被裴元歌這樣譏誚,見旁邊連丫鬟都在掩袖低笑,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她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臉頓時漲得通紅,杏眼中淚珠滾來滾去,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甩著帕子,哭著跑出了後院。
走在花團錦簇的青石板路上,見裴諸城不住地看著那紫檀木盒,裴元歌便將盒子放入他的手中,笑道:“父親,既然你喜歡七彩琉璃珠,就當女兒孝敬父親了。”這寶珠雖然漂亮,卻也只是個玩意兒,還不如拿來討好父親。
裴諸城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織金荷包,輕輕抖落,只見一枚光華流轉的寶珠悄然落入盒中,璀璨奪目,與盒中原有的七彩琉璃珠珠聯璧合,相映生輝。“七彩琉璃珠能夠清心定神,有助安眠,對體弱之人具有溫養之效,你身體不好,佩戴著這兩枚七彩琉璃珠,大有裨益。”
說著,幽幽嘆了口氣,神色迷茫中微帶痛楚,帶著裴元歌緩緩離去。
看著裴諸城複雜的神色,再看看光華流轉的一對七彩琉璃珠,裴元歌心中頓時升起了無限疑惑。
身後二樓上,軒主站在床邊,遙望著二人離去的身影。看到裴諸城取出另一枚七彩琉璃珠時,清冷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訝然,但很快逝去,目光淡淡落在裴元歌的身上:“裴四小姐……貌若無鹽,無才無德……鎮國候府世子退掉的未婚妻……有意思,真有意思!”
如果安卓然發現,被他退掉的未婚妻是個如此玲瓏剔透,心思聰慧的女子,不知道他會作何表情?
“飛花,到前院告訴掌櫃,我輸給了裴府四小姐,這次鬥棋到此為止!”
甲子號鬥棋室。
眼見棋局將輸的棋者,聽到了飛花剛剛傳來的訊息,神色變幻莫測,好一會兒才歉然道:“對不起,公子,我家軒主已經認輸,七彩琉璃珠也已經贈與他人。所以,此次鬥棋到此為止!”心中遺憾不已,眼前的挑戰者棋藝之高,是他生平僅見,甚至可能打破軒主未遇敵手的神話,沒想到……
這已是第三局,眼看就能到後院挑戰,可惜,僅差一步啊!
挑戰者一身黑衣,頭帶竹笠,垂墜著黑紗,將容貌完完全全地遮擋起來,只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手,骨節分明,卻是纖細優美,宛如白玉精心雕就,使人更加好奇他的真容。聽到棋者的話,黑紗下的宛如上好松煙墨描繪而成的劍眉緊緊蹙起,神色冷凝。
他此次前來,就是為了七彩琉璃珠,居然功敗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