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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皇帝這麼雷厲風行地徹查震懾,宇泓墨很快就率兵離京,朝著棘陽州的方向而去,太后原本想要藉此拖延時間的策略幾乎沒有起到作用,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也只能祈禱新任的棘陽州刺史能夠搶在宇泓墨到達棘陽州之前安排好各種事宜,暫時不要被宇泓墨看出破綻,否則,這件事如果被揭發……
葉國公不想去想那種嚴重的後果。
而經過這兩件事端,也已經有敏銳的人卻已經察覺到,素來維護葉氏的皇帝現在卻是如此態度,似乎已經表明了什麼。更有訊息靈通的人察覺到戶部和兵部的阻難,有葉氏的活動痕跡,而皇帝如此的鐵血手段,不留絲毫情面……種種的種種,似乎都表明了皇帝和葉氏的關係有所變化——皇帝,這是要對葉氏動手了!
這樣一來,葉氏及相關的人未免人心惶惶。
皇帝這次對戶部的強硬,完全出乎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的預料,這樣雷厲風行的徹查戶部,又對戶部進行了大換血,明顯是衝葉氏來的,而且不留絲毫餘地……就連葉國公和葉國公世子都為此感到恐慌,何況其餘的附從以及嘍囉?
太后和葉國公自然也想到了人心問題,就更不能在葉兆敏的案子上失敗。
但是,葉氏安排的替死鬼,想要將事情攬在身上,卻在裴諸城出示的鐵證面前啞口無言,根本無法自圓自說,反而被裴諸城追查出更多的線索,坐實了葉兆敏貪汙受賄,賣官鬻爵的罪名;葉氏派去死士,想要毀滅證據,但裴諸城軍伍出身,身邊的親兵和護衛個個身經百戰,身手高強又機敏,不知道是不是作文官做得發閒,把戰場上那套本事全用在防衛上,弄得葉氏的死士屢屢敗歸,不但死傷慘重,還差點被捉了活口。
葉國公惱火不已。
戶部的清洗已經弄的葉氏內部人心惶惶,如果再不能在葉兆敏的案子上扳回一局的話,葉氏恐怕真的要威信掃地。但這個裴諸城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幾次三番利用御史臺在皇帝面前給他上眼藥,卻都被駁斥回去,這更讓葉國公堅信,裴諸城的發難,絕對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這樣一來,皇帝當然會維護他。
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和足夠的罪名,根本無法撤換掉裴諸城主審官的位置!
裴諸城的棘手,自然也讓太后深惡痛絕,原本以為他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居然比想象中的還要刺頭!如果照這樣的勢頭下去,只怕葉兆敏必死無疑!原本太后還覺得,葉氏枝大根深,和皇帝有抗衡的能力,最多僵持不下,絕不會淪落到這般慘敗的地步,但現在看起來,她似乎有些低估皇帝了,這更讓太后感覺到驚恐和慌亂。
事到如今,太后不得不考慮放棄葉兆敏。
“太后娘娘,堂老爺和葉國公府的關係,天下人皆知,而現在皇帝要對付葉氏的心思,也已經被眾人知曉。如果在這時候,我們不能庇護兆敏安然無恙,反而讓他被處死,那葉氏的聲威何在?以後還有誰敢投靠葉氏?”聽到太后這樣說,世子夫人莫海芋一下子就急了。
葉國公夫人更是滿臉反對。
“如果有辦法,哀家也不像這樣。”太后有些疲憊地道,“這段時日,能想過的辦法哀家都想過了,你們也都試過了,但裴諸城掌握了鐵證,真的是無能為力,恐怕只有犧牲兆敏了。不過,你們放心,只要葉氏能夠過去這個坎兒,哀家定然會厚厚地補償兆敏的家人。”
莫海芋仍然道:“太后娘娘,不能這樣!”
“海芋啊,哀家知道你不甘心,哀家自己也不甘心。”或許是唇亡齒寒,太后對莫海芋多了幾分耐心,仔細地教導道,“這些年來,哀家一直致力於讓葉氏掌握兵權,你可知道為什麼?不是單純地為了擴張葉氏,而是因為有了兵權,葉氏才真正能夠硬起腰桿,才能真正讓皇帝忌憚,不敢輕舉妄動。這就好比打架,有利刃的一方,總會更有威懾力,如果雙方手中都有利刃,那就不敢輕啟戰端,因為利刃是能置人於死地的。兵權,就是那把利刃,而現在,我們葉氏手裡,沒有這把利刃。”
莫海芋咬咬唇,不甘心地道:“照太后娘娘這樣說,難道葉氏只能坐以待斃嗎?”
“當然不是!只是皇帝隱忍許久,突然發難,兆敏的事情又被裴諸城逮住證據,鐵證如山,這才無法可想。”太后搖搖頭,她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只是,就像哀家說的,咱們葉氏沒有兵權,勢力範圍都是在文官之中,所以不能跟皇上硬碰硬,只能互相制衡,彼此博弈,讓皇上意識到,葉氏仍然根深蒂固,不是他能夠輕易撼動的,除非他想動搖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