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版稅都沒花,存在銀行裡。”
“那你幹嘛不領出來用?”
“印鑑存摺都是我媽媽保管,好像被他們拿走了。”
“還有其他方法可以把錢領出來,像掛遺失,重新補發證件,更改印鑑、密碼……很多方法。”
他敢肯定她父母是利用這筆錢潛逃的!
“如果他們需要就給他們,因為我只有這種方法表達和他們同進退。”她淡道。
他們拋棄她,她還記掛著他們?
這……真是有點愚蠢得感人。
“所以你身上一毛錢也沒有?”
“我前幾天差點體會到一毛錢都沒有的處境,就是去你的蛋糕店那天。”那晚她從“舊家”走到大馬路去搭計程車時,把身上僅有的三十四塊都給司機了。
雖然她知道搭計程車要錢,但不知道從舊家到新家要花上幾百塊,還好司機人很好,讓她以蒂芬妮的手鍊當車資。
藍朔維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想到她奇怪的大腦運作方式,也懶得問了。
“所以你現在等於是個沒有身份證明的幽靈人口。”
“我有身份證。”她從面前的杯子下拿起身份證。
“你拿身份證當杯墊?!”藍朔維不敢置信的揚高聲音。
“還有健保卡。沒有杯墊很奇怪不是嗎?”抽出他的杯墊,她理所當然的反問。
算了,是他問了蠢問題。
“你到底病得多重?溼衣服都換下來了,還硬要圍著圍巾是怎樣?”對那條溼淋淋的圍巾感到刺眼,他插口問道。
趙紙絆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謹慎回答:“這是遮吻痕用的。”
吻痕……
“是我造成的?”他感覺自己又問了蠢問題。
趙紙絆有些赧然的點頭。
他有沒看錯?她的耳朵有點紅,是不?
藍朔維一邊觀察她,一邊回想那天早上醒來看見的她,對那漂亮的頸線還印象深刻……啊啊,沒錯,他想起來了,那天雖然走得很匆忙,但他確實瞥見自己留下的痕跡。
“現在都幾天了?還在?”他覺得她是大驚小怪,唇角勾著諷意的淺笑,用手戳了戳圍巾,要她拿下來。
趙紙絆略微尷尬的取下圍巾,一邊解釋,“我的面板比較蒼白,一點點痕跡都會很明顯,又不容易消失。”
藍朔維有些詫異的瞪著她還能看見清晰吻痕的脖子,那曖昧又煽情的紅痕,令他忍不住回憶起自己是如何激烈的“侵犯”她。
原來這就是她一直圍著圍巾的原因。
好吧,要她拿下圍巾不是個好主意,他決定轉移話題。
“我聽店長說你平時都要在店裡吃切片蛋糕,那天為何要買大蛋糕?”
現在他知道那天的五百七十九塊是她身上僅有的財產,實在不懂她為何要那麼做。
那些錢可以買好幾個便當填飽肚子!結果她卻為那隻蠢貓買了貓食罐頭,豈不是很可笑?
“人在絕望的時候,都會想從甜點獲得希望。”她認真的說。
“吃甜食是能讓人產生愉快的感覺沒錯,但是你的情況只吃甜食沒用吧!”他沒好氣回道。
要是他就會去想該怎麼取回銀行裡的錢。
“所以我想抱著一整個大蛋糕吃,應該有用。”趙紙絆放下電蚊拍,光亮霎時減少許多。
又是隻有她才會有的想法,奇異的,他卻在她臉上看到那天的落寞。
某個片段畫面突然閃過腦海,藍朔維感到困惑,於是仔細回想起來——
那天他確實喝醉了,坐計程車回家,一下車,就看見有人坐在他家門口的階梯上,喝多了的他可能心情不錯,沒有立刻趕人,反而走過去問為何坐在他家門前,沒想到那個人一抬頭,竟然是他的鄰居。
他完全想起來了。
那時候趙紙絆彷彿受到驚嚇的貓兒,迷惘的看看兩邊,聽不懂他的問題,然後就一個勁兒的盯著他。
那是一雙即使朦朧也比星星還亮的大眼——對了,他被迷惘的她給吸引了,所以對她做出不應該的邀約。
是他先開口的……
“沒錯,那天你在我家門口……”藍朔維困擾的抓爬頭髮。
他從沒見過能用不帶天真和孩子氣的表情詮釋迷惘的女人,多美?有那麼一刻,他被法國人傳染的浪漫作祟,為她心跳,忍不住想要了解她在想什麼。
“因為你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