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般鋪墊準備停當之後,才嗆訖咧哋嗆訖咧哋地隆重推出上元二年四月,“太子薨於合璧宮,時人以為天后鴆之也。”箇中苦心,頗令人玩味。
而兩位駙馬也並非出身卑微,翊衛屬親、勳、翊“三衛”部隊之一,皆由官員子弟充任。義陽公主駙馬權毅祖上歷事北周隋唐三朝,都是都督、刺史以上級別的官,祖父為太宗在藩時秦王府嫡系要員,封盧國公。宣城公主駙馬王勖祖父也官至監門將軍,封平舒公,論門第身份足堪匹配兩位公主。'3'婚後兩位駙馬都立即解褐任官,一為袁州刺史,一為穎州刺史,仕途並未受到刻意打壓,婚姻生活也尚稱和諧。雖然如此,按當時少女多十五歲出嫁的風俗來看,兩位公主也確實算大女了。且武周革命後,兩位駙馬仍被羅織成罪而枉死,“非罪嬰酷,公主復歸於後庭。”顯示出武后心中仍存芥蒂,只是高宗在世時有所顧忌而已。據稱,宣城公主再度被幽禁入宮之後,虔誠禮佛,以至“有菩薩現前者數四,後每奇之。”想來是公主為了逃避武后迫害,於是自稱有菩薩護體吧。
兩位公主的婚事僅僅是太子弘和母親意見不一的一個側面。武后再不悅,也不可能在太子弘佔盡道理的情況下疾言厲色地斥責太子。相反,弘的請求立即得到允准,公主出嫁,駙馬升官,辦得雷厲風行,迅疾高效。一切操辦停當之後,武后將兒子召至東都,為他籌辦大婚典禮,物件是右衛將軍裴居道的女兒,出了名的溫柔賢淑。慈母一腔愛子之情,看得令人感佩不已,太子弘那冒昧的請求,彷彿並沒有影響母親一絲一毫。不過,這位甚有婦禮深受高宗嘉許的裴氏女,原來並非太子妃的首選,太子弘的未婚妻原本是以美貌聞名京師的楊思儉的女兒,可惜在大婚前夕被武后的外甥賀蘭敏之姦汙。
(本節未完待續)
'1'《高安長公主神道碑》:惟開元二年龍集攝提格夏五月哉生明,高安長公主薨於長安永平裡第,享年六十有六。
'2' 《舊唐書*郝處俊傳》:
三年,高宗以風疹欲遜位,令天后攝知國事,與宰相議之。處俊對曰:「嘗聞禮經雲:'天子理陽道,後理陰德。'則帝之與後,猶日之與月,陽之與陰,各有所主守也。陛下今欲違反此道,臣恐上則謫見於天,下則取怪於人。昔魏文帝著令,身崩後尚不許皇后臨朝,今陛下奈何遂欲躬自傳位於天后?況天下者,高祖、太宗二聖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陛下正合謹守宗廟,傳之子孫,誠不可持國與人,有私於後族。伏乞特垂詳納。」中書侍郎李義琰進曰:「處俊所引經旨,足可依憑,惟聖慮無疑,則蒼生幸甚。」帝曰:「是。」遂止。
《舊唐書*李義琰傳》上元中,累遷中書侍郎,又授太子右庶子、同中書門下三品。時天后預知國政,高宗嘗欲下詔令後攝知國事,義琰與中書令郝處俊固爭,以為不可,事竟寢。
'3' 見權毅墓誌銘《唐故袁州刺史右監門將軍駙馬都尉天水權君墓誌銘》及宣城公主墓誌銘《高安長公主神道碑》
'4' 《高安長公主神道碑》:
天授中,聖後從權革命,駙馬非罪嬰酷,公主復歸於後庭。凡九十甲子,口不入辛味,耳不聆曼音,體逾尚柔,言靡敵怨,運觀心之神,豈寂以幽通?將虛而信受。有菩薩現前者數四,後每奇之。中宗禹物不改,漢儀初復,�命宗正卿李珍冊拜宣城長公主,食實封一千戶,並置府僚,比侯王之封,齊令丞之秩。
關於賀蘭敏之的事情又查了一些資料,綜合來看覺得風中夢想說得的確更有道理些,所以改了下。
正文:
賀蘭敏之輕佻任性,從童年時代開始武后已經成為皇后,母親是高宗的意中人,物質生活應該相當順遂。他繼承了武家人出眾的美貌和魅惑,才情醉人,談吐風流,幾乎是全長安城少女的夢中情人,也得到外祖母楊氏的格外關愛。母親死後,賀蘭敏之越發沒人管教,更加縱情濫性,留戀花叢,頗有點人不風流枉少年的味道。關於當時他和武后的關係,史書上沒有明確記載,不過魏國夫人對武后頗為敵視,作為親哥哥的賀蘭敏之恐怕和武后也不會太親密。乾封元年泰山封禪,武后利用武惟良等獻食的機會毒殺正力圖接近高宗的魏國夫人,葬禮上敏之入吊,高宗哭泣著說“朕上朝時魏國夫人還好好的,下朝就聽說她去世了,怎麼會這麼快!”賀蘭敏之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心機深沉的武后聽說之後,只靜靜地說了一句:“此兒疑我。”
賀蘭敏之並沒有因此而罹禍,改姓為武,依然繼承著祖父武士彠周國公的爵位,並隨著武后不斷對父親尊崇贈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