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俊康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道:“穩妥起見,今後十年之內,你姐姐都不必再出現在這座城市裡了。”
曼芝訝然的望著他,“這個我恐怕做不到,您不覺得這樣對我姐姐很不公平嗎?”
“公平?”邵俊康譏諷的笑笑,“那你姐姐甘心讓人養著,這對誰又是公平的?”
曼芝臉上麻麻辣辣的燒起來,心裡百味雜陳。
邵俊康無視她的尷尬,傲然道:“我可以為此支付一筆安家費用,但之後你們必須按照協議行事。”
一種屈辱的感覺在曼芝心裡蔓延,邵俊康高高在上的蔑視她和姐姐,而她竟毫無辦法,她想起姐姐一臉紅暈的提到愛情,止不住在心裡冷冷的苦笑,愛情在現實面前多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可是,眼下她不能拂袖而去,她沒這個資本,於是她緊咬牙關,重重的點頭。
邵俊康滿意而輕蔑的掃了她一眼,用一種殺伐決斷的口吻道:“三天之後,我會給你答覆。”
曼芝起身離開,門在身後緩慢的合上,在完全閉合之前,她聽到邵俊康對著電話用慍怒的聲音低吼,“你馬上給我過來!”
門口的總秘抬起頭用疏離的目光瞄了一眼曼芝,她對秘書略一點頭,臉上浮起一個淡淡的,但有些倔強的微笑。
曼芝在過道上與邵雲不期而遇。邵雲的臉色頗不好看,眉心攢得緊緊的,曼芝心裡明火如炬,邵俊康剛才的電話正是打給他的。
擦肩而過的當兒,邵雲停頓片刻,狐疑的問曼芝,“你從哪兒來?”
曼芝放緩腳步,沒打算回答,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一言不發的過去。
邵雲見了,愈發陰騭,惴惴不安的走到董事長辦公室,沒有直接進去,他俯身到總秘小喬的耳邊,輕輕的問:“剛才,是不是有誰來找過老頭子?”
小喬抿著嘴嫣然一笑,點點頭,用口型向他說了三個字,邵雲的臉刷的白了,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聲。
“快進去吧,一直在等你呢。” 小喬見他僵持不動,忍不住催促道。
邵雲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小喬在他身後暗暗搖了搖頭,這位年輕的副總在外面到底惹了多少風流債,大概連他自己都數不清。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
她仔細回憶剛才出來的那個叫蘇曼芝的女孩,按說並不怎麼出色,除了比較清秀外,似乎沒有什麼長處了,穿著也是樸素得不能再樸素,可見男人真是相容並收啊。
“哐啷――”一聲響,把小喬的思路赫然打斷,她遲疑著起身,站在門邊悄悄聽了一聽,又趕緊回到座位,裝作若無其事的低頭做事。
這是邵雲進邵氏後父親第一次撕下顏面劈頭蓋臉的痛罵他。先還隱忍著聽,到後來,邵雲的犟勁也上來了,索性心一橫,梗著脖子道:“這件事,我不能按你說得做,我已經答應了她,不能言而無信。”
邵俊康拍著桌子吼道:“你,你還知道什麼叫廉恥麼?”
邵雲冷笑起來,“我倒不清楚什麼是廉恥,爸您清楚麼?您這麼多年處心積慮的靠賄賂,靠巧取靠豪奪把公司搞成這樣大的規模,這就算是知廉恥麼?”
邵俊康被他這樣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想也不想,就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就向他砸去,用力過猛,一下子撞到牆上,摔得粉碎,茶水溼淋淋的從牆上掛下來,畫出詭異的圖案。
“你給我聽著,如果還想留在邵氏,就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去做!”
邵雲不屑的聳聳肩,“您說這話是不是晚了點兒,當年我報警校的時候,您幹嘛要攔著?”
邵俊康望著這個杵逆的兒子,已是憤怒到極限,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顫抖著拉開抽屜,取出一個藥盒,哆嗦著要倒出幾顆來,一時之間竟不能如願。
邵雲見狀,不由一愣,立刻走了過去,“爸,我來。”
邵俊康對他猛地一揮手,“你給我滾!”
邵雲沒理會,一把搶過藥盒,迅速倒了幾粒藥丸在手心,強塞到父親嘴裡,茶杯已然摔碎了,他眼睛四下一瞟,見茶几上擺放著幾瓶待客用的礦泉水,快步上前,抓起一瓶擰開了蓋子,遞到父親手裡。
邵俊康恨恨的接過,喝了兩口,才算緩過氣來。跌坐在椅子裡,怒氣也象漏了的皮球一樣不復鼓脹。
從來都是這樣,只要兩人在一起,彷彿就免不了爭吵,小時候是靠打,長大一點兒,打不過了,就罵,再後來,連罵都不管用了。
“你索性氣死了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