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刺戰馬的命中率比較高,不過這個也不怕,只要對手不刺人,騎兵就有一次砍他頭的機會,怎麼算也不賠本。平時黃石也經常在訓練場上騎著馬砍稻草人的腦袋,雖然他訓練得不像普通士
兵那麼刻苦,不過這麼久下來,黃石自信騎馬砍人腦殼的命中率沒有五成也有四成了。
兩隊騎兵線飛速地接近著,對面的敵手拿著各自趁手的兵器,衝在最前面的黃石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對手手中的那根騎兵長矛。近了,更近了,只見那根長矛的矛尖一閃,遠在黃石有機會揮刀前就當胸刺來。黃石向外一側身躲開了這一擊,跟著就大吼了一聲,同時一劍揮去,但騎兵長矛從胸前劃過時,他和對手的距離過遠了,黃石的長劍在空中徒勞地畫了一個大弧。
“不爽,真不爽。”黃石憤怒地猛拉韁繩,讓戰馬嘶鳴著從急奔中快速減緩下來,剛才那卯足力氣掄圓了的一劍落空,讓他胸中氣血翻騰,手臂感覺空蕩蕩的差點甩脫了臼。他撥轉馬頭的同時。一邊急匆匆地叫著:“掉頭,快掉頭。”一面就又再次加速,向對手衝去。
黃石周圍的騎兵也都撥轉馬頭跟了上來,幾個武器脫手地官兵也都拔出備用的馬刀,再次大聲吶喊著把利刃揮舞到腦後。剛才的交鋒讓十個左右東江官兵落馬。但對手的六十多人中也有二、三成的人掉下馬來。明軍和後金軍中有幾個落地地已經爬了起來,開始用備用的武器交手廝打起來。
黃石拼命催促著胯下坐騎加速奔跑,騎兵對沖的時候誰速度慢誰就更容易被砍中,他明白這個道理,對面的敵軍也明白,剩下的四十幾個後金騎兵也已經轉頭過來,勇敢地又向人多勢眾的明軍迎了上來。
黃石縱馬迎擊的時候,手中的劍在空中虛劈了幾下,示意身後的部隊排成雙層隊形,現在他深刻地體會到:比起插在地上不動的稻草人。騎馬地敵人還是要難砍一些的。死命地踢了馬腹幾腳,黃石用力地把右臂和長劍在空中掄了幾個大圈才背到了腦後,這次緊緊盯住對面敵手的時候,黃石甚至忘了確認一下自己的部下有沒有及時跟上。
又是剛才那個敵兵在自己的對面,黃石雙眼鎖住那微微顫動的矛尖,上身保持著一動不動地姿態。把劍或者馬刀在後腦位置儲力也是長生島地騎兵規範動作之一。本來賀定遠是主張不拘一格。怎麼習慣怎麼來的,但黃石不以為然,因為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訓練騎兵。
所以長生島每次訓練或者軍事演習後都會把結果詳細記錄下來,統計各種姿勢的命中率並加以分析,最後發現對於長生島現有的平均水平來說,在真人對抗訓練中這種姿勢的命中率最高。開始黃石和參謀軍官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這種動作效果好,但還是下令推廣了,後來軍事演習進行得多了,黃石他們才發現原因:因為這樣騎兵就沒有機會用馬刀去格擋對方的攻擊了。不然面對刺過來的長槍時,不管是不是會被刺到,騎士總是本能地想用馬刀去格擋,從而降低了攻擊效果。
“我們長生島的戰術手段,一向強調勇敢精神和進攻主義。無論什麼兵種都要有孤注一擲地抵近攻擊決心,這種兼顧兇猛和準確的作戰是最受我們推崇的作戰模式……”黃石在心裡默唸著這些話。這次對面的那支騎矛一直沒有動,黃石也一直沒有躲……馬上,馬上就可以揮刀了……終於,在這一瞬間那矛尖斗然一震,快捷無比地紮了過來。
這時黃石的目光已經開始向上移動了,他全憑本能地一閃,在兩人錯鐙前地那一剎那,黃石手中的長劍也奮力地揮了出去。這次兩人靠得很近,劍光一閃就籠罩在了那後金兵地頭盔上,那後金兵已經來不及收回騎矛了,所以人就拼命向前趴去。
雙馬一錯而過,黃石看見自己的長劍在對手的頭盔上一挨,接著手上就傳來重重的粘滯感,急衝的馬力差點把劍帶飛。“好!”黃石大叫了一聲,錯馬而過後,黃石用力拉韁的同時,把長劍豎在眼前,眯著眼看著從上面滾落而下的一滴滴鮮血。
“刺激,刺激,真爽啊。”劍身上的血跡讓黃石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兩次和死神錯身而過的瞬間,他都感覺心中一寒,全身汗毛也都緊張得倒豎。這次用劍揮中目標後,胸中頓時就是如釋重負的一鬆,好像快溺死的人猛然透出一口大氣那麼痛快。
今天凌晨聽說關寧軍又闖禍了以後,黃石在第一時間的驚愕後,發現自己心底竟然有隱隱的欣喜。自從上覺華島以來,雖然黃石為了大局一次次委曲求全,但這絕對不代表他很滿意扮演這種角色。從長生島的利益講,黃石不希望這幾個花了好大代價才維繫下來的將領們出事,但從感情上講,黃石又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