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撲在了昌九僵硬如石的屍體上。
程瞎子也早料到這一幕,轉過身子,抹了兩把老淚。
林國餘卻是不能讓阿剖伏在昌九的屍體上痛哭,叫道:“阿剖妹子,快起來。昌九哥他已經死去了四個月了,屍體上難免帶一些病毒,你不能趴著他的屍體哭。”
阿剖硬是伏著不起,林國餘硬是用力把阿剖的身子扶了起來,阿剖已經泣不成聲。
林國餘又安慰了兩句。
山寨上的那些青年是阿剖和程瞎子從外地的苗寨請來主持祭祀的,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立在山上也不說話。
阿剖哭了好半響,才漸漸的止住,可是還是抽噎個不停,一句話重複了多少次林國餘才聽的懂。原來她在問昌九是怎麼死的,是被誰害死的。
林國餘也不隱瞞,把昌九如何誤會是漢人屠寨,如何投靠了日本人,又是如何認出崔副官之後悲憤自殺,都告訴了阿剖。阿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程瞎子嘆道:“唉,昌九這孩子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就是個太固執,自己認準的路非得要一條路走到黑。可惜這次被日本人利用了。林賢侄,我那查德兄弟呢,你找到他了沒有?”
阿剖聽了程瞎子問的話,也抹了一把眼淚,抬起頭來看著林國餘。林國餘有苦難言。他自然不能說紫菀是如蘭收養的,為了給如蘭報仇,抱著老司一同跳下山崖。如果他這麼說了,可能會更激起苗人的憤慨,自己和紫菀的關係是程瞎子和阿剖都知道的,甚至他們有可能會怪罪到自己的頭上。
林國餘並不是害怕,也不是刻意要隱瞞,目前在紫菀和老司都不知道下落的情況下,還是不把這件事情捅出來為好。
正文 第八二三節鬼節(6)
於是林國餘隻得說到:“那天我救出了老司和我阿爸,一路翻越野人山,可是結果在幾乎逃出野人山之時,老司去在路上失足落下了山崖,至今生死不知。”
程瞎子“啊”了一聲,阿剖更是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林國餘實在事出無耐,這件事情早晚都要告訴她的,和程瞎子一起按著阿剖的人中,把阿剖給緩緩的摁醒了過來。阿剖醒了又不住的哭叫道:“爺爺,爺爺”雖然不是老司並非阿剖的親生祖父,可是也是跟著老司一同長大的,感情和親生祖孫一樣。
林國餘再勸幾聲無效,程瞎子卻說道:“阿剖丫頭,別哭了。山上正在做著儀式。你一哭,有可能打擾到他們。”
阿剖也知道山上做著鬼節儀式,輕易不能打擾,用手捂住了嘴,可是還是哭個不停。過了好久才終於止住。
程瞎子拖住了昌九的屍體,領著林國餘和朱雀仙子上到苗寨。
一片殘磚斷瓦之中,立著許多苗人青年,打著火把,提著牛角號。正中在空地上搭了一架梯子,梯子上面全都是鋒利的刀,刀鋒衝上,這是刀山;在刀山之後是一連串的燒紅的鐵瓦,擺成道路一般的模樣,這叫火海。正中一人正聽著號聲赤腳而歌,他頭上綁著一條白布,臉上帶著猙獰的鬼面具,身披著一身的青草,把自己的身形整個的遮了起來。在他的身後是一張供桌,桌上擺著和道家相差無幾的蠟燭、元寶、紙錢等物。
專門有兩個苗人青年在供桌前負責盯著桌上的香火和油燈。
看著林國餘一直盯著這個供桌看,程瞎子極低的聲音說道:“這東西是不能斷的,香火一斷,法師一會上刀山,過火海的時候可能會與神鬼之間失去聯絡,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林國餘點點頭,也低聲說道:“我知道。”
程瞎子又說道:“還有一點,一會他們吹的牛角號,蘆笙都會停下來,到時候你們千萬不要動。我們這裡做這種儀式的規據是,什麼人都可以跟著看,但是不能發出任何的響動,否則的話也會引起大麻煩。”
正文 第八二四節鬼節(7)
林國餘點了點頭。他和朱雀仙子都是法術界中人,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用多說。
牛角號和蘆笙又響罷幾通,那個帶著鬼面的法師拿起桌上的一個水碗,手指伸進了水裡,在裡面點點劃劃,好像是在做符。法師畫好之後,將水碗舉了起來,送到了嘴邊,一口飲下半碗,突然張口,水噴在了蠟燭上,一道火線從法師的嘴裡撲了出來,長度長達兩米有餘,法師噴著火,自己轉了三圈,每轉一圈,那些苗人青年都“哈”的大叫一聲,一連叫過三聲之後,法師又拿過水碗,把嘴裡殘餘的水又吐回了碗裡,說來奇怪,如果這碗裡裝的是油、灑精之類的東西,這一口吐下去肯定會引起碗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