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門外散開,正中走出了一個胖大的道士,兩眼比綠豆也大不了多少,塌鼻子,翻天孔,扇風耳,地包天的下巴,看意思才不過四十餘歲,可是頭髮卻大半數都掉光了,只留著腦後的不多幾根,可是即使是這樣,還是不肯帶著道冠,硬是用繩子把那稀疏的幾根頭髮用繩子拉扯到了頭頂,盤在光頭之上。
林國餘身後的阿剖撲哧一聲樂了,拉著林國餘的衣服後襟說道:“餘哥哥,你看這個人是個道士還是個和尚?”
白天鵝道:“阿剖,這你都沒有看出來,這人是少林寺派到武當山的臥底,所以又象和尚又象老道。”
朱雀仙子瞪了白天鵝一眼,上前兩步,拱手道:“在下乃是衡山朱雀門的掌門人朱雀仙子,不知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那個胖道士,把眼睛一瞪,可是本來他的眼睛也不過綠豆大,再拼命的瞪,也達不到花生仁的大小,翻鼻孔裡冷哼了一聲,象徵的還了個禮,說道:“貧道乃是武當山賬房執事玄風道人。朱雀仙子好強的手段,第一次來我們武當山,就打了我們的十幾位弟子。你們朱雀門可是厲害的很啊。”
朱雀仙子卻笑道:“原來這位就是玄風師兄,久仰久仰。玄風師兄,並不是我們朱雀門來武當山挑釁,而是實在是事出有因。師兄可能不知道,你的那幾個弟子在山下強收香火錢,還惡意打傷了這名賣拉麵的老者。只因我師妹一時看不過,才向師兄的弟子出了手,望師兄明鑑。”
正文 第八六四節武當峰(16)
武林中論資排輩,武當山現在的承清承德兩位道長和朱雀仙子的師父是一輩兒,所以朱雀仙子自然也要稱玄字輩的一聲師兄。不過這個玄風道人明顯的是不領情,又冷哼一聲:“我哪裡敢稱的起朱雀掌門人的師兄,你們朱雀門門大勢大,哪裡把我這個小小的武當山的賬房執事放在眼裡,我的這些徒弟,你不是想打就打嗎?哼,打了還不算完事兒,居然跑到我們武當山來挑釁,太目中無人了吧?”
玄鳥仙子冷哼一聲道:“玄風,我掌門師姐看在兩派的交情上叫你一聲師兄,你也不要太放肆了。你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現在這位老者跟我們一起來的,你問問他前因後果,看看是不是你的那些徒弟違反的道家規矩,在鎮子是橫行霸道再說。哼,一會兒見到承清承德兩位道長,我倒要看看他們給個什麼交待。”
玄鳥仙子說著,把身後的賣抻面的老者拉了過來,老者這一路上仍然是擔著他那破碎的鍋碗,見玄鳥仙子叫他,老者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玄風道人看了老者一眼,睜著兩個綠豆大小的眼珠子瞪著老者,說道:“你那付挑子裡的鍋碗是我的這幾個徒弟打碎的嗎?你老實說!”
玄風道人的眼神在老者的身上來來回回的轉了十幾圈,幾乎把老者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老者本來在武當山下,知道武當山的威勢,哪裡敢得罪武當山,可是看著身後的朱雀仙子等人,這些人好心好意的帶自己上武當山,為自己出氣,都是一片好心。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呢?
玄風道:“你在想什麼?快點說,倒底是怎麼回事,想清楚了再回答!”
說話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老者登時又矮了半截,一咬牙道:“這些鍋碗都是我一不小心打碎的,和道長的那幾個徒弟沒有什麼關係。”
正文 第八六五節武當峰(17)
一句話說的朱雀仙子等人大驚失色,絕對沒有想到這個老者會在玄風道人的氣勢下說出這句話來,玄風道人倒捋了捋地包天下巴上的朝天小鬍子笑了:“哈哈,朱雀門主,現在當事人都說和我的弟子沒有關係了,你們又有什麼話說?”
玄鳥仙子脾氣上來,一把抓過老者的脖領子,喝道:“你還怕什麼,有我們給你撐腰,他們是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誰都不用害怕。”
朱雀仙子卻攔住了玄鳥仙子,說道:“師妹,別急。這位老者長期在武當山下做生意,又不象咱們只是過路的,今天來了明天又走了,他可是靠著武當吃飯的,玄風道人的輩份在武當山又這麼高,他害怕是難免的。”
說著把玄鳥仙子抓住老者的手給拉來。玄鳥仙子冷哼了一聲,道:“早知道如此,當初真不應該多事管你。我們都不怕得罪武當山,你怕什麼?你獨自一個人,到了河南賣你的拉麵,誰還能把你怎麼樣嗎?”
老者不敢正視玄鳥仙子的眼睛,訥訥的退到了後面,倒是阿剖過去勸了老者幾句。
玄風道人從山門口的臺階上走了下來,象個大圓球一樣,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