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每次都清洗乾淨,但是對她來說,還是會有一股鐵鏽味在密封的空間內肆意瀰漫。
越接近這裡,她的心就越不安起來,隱約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肯定。
她隨南宮傲走進了地下室。眼睛適應了黑暗,她開始打量這間屋子,然後視線凝結在某一點。
因為,文叔被捆綁在椅子上,臉上鮮血直流,看得出來之前就受了特別對待。
不過,情形還不算太糟。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已經上過了藥,並且包紮好了,不再流血。
看得出來,南宮傲並不希望他死的太快。
文叔看到南宮傲進來,目光復雜而深幽,但在看到洛雲姬時,一時間眉頭微皺,眼中劃過一絲溫暖的激流,但是很快就消失在眉眼間,查無蹤跡。
“文叔。”他死寂一般的內心因為這道依稀溫暖的話語而震顫起來,他抬眸看著洛雲姬,乾涸的唇邊自然地勾起一抹笑容來。
“回來了?”他慈愛的看著她。
“嗯。”洛雲姬蹲在他的面前,雙手放在他的腿上,靜靜的看他。
兩人的對話好像平常相處一樣自然,好像洛雲姬這兩年一直都生活在總統府,只不過在外地剛出完差回來而已。
“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她的聲音優雅而迷離,如果不注意聽,根本就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少爺沒有告訴你嗎?”文叔說著,抬眸看了一眼南宮傲。
洛雲姬眸光微動,老實說道:“沒有。”
“少爺。”文叔沉默了一下,對南宮傲恭聲道:“能讓我和雲姬單獨說會話嗎?”
南宮傲俊顏冷沉,轉身邊朝外面走,邊說:“半個小時後,鬼面會把你遣交給a國。”
“謝謝。”文叔對著南宮傲的背影苦澀的說道。
南宮傲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洛雲姬,彷彿房間內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一般。
洛雲姬的目光驀然黯淡下來。
文叔看著洛雲姬失落的目光,內心一陣嘆息,面上卻笑道:“這兩年,你去哪兒了?”
“到世界各地走走。”洛雲姬回過神了,動手把捆綁文叔的繩子解開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以為是南宮傲吩咐文叔乾的,可是現在看來卻不盡是。
文叔苦笑道:“就像你看到的,我派人想要殺了蕭牧。”
她皺眉道:“為什麼?你和蕭牧有仇嗎?”
“沒有。”文叔搖頭道。
她又問道:“是有人指使你乾的?”
文叔靜靜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想問我是不是少爺指使我乾的對不對?”
“是嗎?”洛雲姬問的很隨意,但是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文叔,不願意漏掉他任何細微的表情。
文叔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道:“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我嗎?”
“是另有其人?”洛雲姬心有所觸,脫口問道。
“……”文叔遲疑著,沒有說話。
洛雲姬屏息道:“文叔,能告訴我是誰嗎?”原來她真的是誤會了南宮傲,難怪他那麼生氣,他只怕是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她了吧!
這又能怪誰呢?
“抱歉,我不能說。”他是真的不能說,事到如今縱使說出來,還有什麼意義嗎?
洛雲姬聲音揚高了一些:“你這樣還讓我怎麼幫你,他們想要的只是幕後指使人,如果你不坦白,那你只能成為替罪羔羊。”
文叔平靜道:“如果這是我的命,我也就認了。”
洛雲姬煩躁的起身,嘆聲道:“文叔,你是像我父親一樣的長輩,我不希望你出事。告訴我,如果我能幫,我一定會幫你的。”
文叔苦笑道:“傻孩子,別人我看不懂,你我還看不懂嗎?我不說是因為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
洛雲姬眼睛微眯,危險的說道:“什麼意思?”
“其實我和金善英真正的主人不是總統先生,而是……”文叔說到這裡,停住了話鋒。
“是誰?”洛雲姬緊跟著問道。
文叔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道:“這個人,你也認識,而且兩年前他就已經死了。”
“那個人是南宮絕?”洛雲姬心一跳,眉頭皺了起來。她沒有想到那個人會是南宮絕?他已經死去兩年了,想不到至今還能扇動人興風作浪。
文叔預設,隨即又語出驚人:“雲姬,你和少爺一心想要找的內奸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