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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周笑了一下,抽出手臂撩開趙瑟額前的亂髮,在她長長的睫毛尾端輕輕地點了一下,說道:“傻丫頭。”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趙瑟俯在陸子周的胸口上,身體隨著他的心跳微微起伏。呼吸著陸子周身上散發出的熱氣,趙瑟低聲說:“子周,你都不怪我嗎?”
陸子周很輕鬆的翻了個身,將趙瑟攏在自己之下,就讓她躺在冰雪裡。他好像有些迷茫的親吻趙瑟露出衣領的脖頸,極為遲鈍地低語:“有什麼可怪的呢……”
他們當然不可能就在這白雪皚皚之上歡愛一場。陸子周當然也不能就讓趙瑟這麼躺在冰天雪地裡。就算身體和感情好像都是需要,就算在白雪上歡愛一場這想法著實不賴,就算也沒什麼不便,終究不能冒著臥病多日不能起床的風險。反正他們還有時間,好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以選……
陸子周很快把趙瑟拉起來,可還沒等拍乾淨身上的雪,趙瑟又鬧著要堆雪人。這可真是個難題,因為陸子周沒堆過。不過沒關係,世上不是有句至理名言叫作“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小豬跑”嗎?在一大堆經驗豐富的侍兒們七嘴八舌的指點下,趙瑟和陸子周這兩個“笨蛋”終於毛手毛腳地滾出了個大圓球安放在雪堆上。又歷經了超過五次以上的失敗經驗,他們終於給雪人安上了鼻子眼睛。
趙瑟心滿意足地歡呼一聲。她繞著雪人轉了幾圈,脫了自己的外袍罩在雪人的正面,接下來又很無賴地剝了陸子周的外袍罩在雪人的背面。這等不合雪人制造標準流程的行徑立即遭到侍兒們的齊聲反對。趙瑟歪頭去看陸子周,眼睛閃亮亮地不說話。
“回去吧,身上都溼透了……”
陸子周牽上趙瑟的手,用十指相扣的方式和她一起回到暖和和的屋子。趙瑟的心怦怦跳著。之後,他們一起沐浴,並一起在湯池外面的波斯地毯上睡了個香噴噴的午覺。期間,陸子周很為趙瑟從來沒有過的格外激烈表現詫異了很長一陣子。
在趙瑟還沒有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她無意地問起陸子周:“你說過那件事還有可能嗎,子周?”
“是什麼事情呢?”陸子周閉著眼睛含糊地回答。即使是智慧如他,在睡夢間也是遲鈍的。
“就是……”趙瑟謹慎地選擇措辭,“你給我講過的以軍閥對門閥,皇帝有可能這樣做嗎?”
“原來你還是說傅鐵衣……”即便是遲鈍,陸子周還是一語就點破了趙瑟話中的主旨,“不太明白你這傻丫頭又在想什麼……非此即彼,也沒什麼區別……”
“不……也沒想什麼……”趙瑟結結巴巴地回答。
陸子周卻像是被她問得厭煩了,摸索著探出手臂把趙瑟環在近處。他說:“……不要在這時候和我說這些,阿瑟……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只有受到妖精的引誘,皇帝才會做這樣冒險的事……妖精嘛……據我所知……只有歐陽憐光……啊,睡覺吧……”
過了兩天,趙瑟再也沉不住氣,親自找上門去向“明明答應了自己卻拖著不肯去辦”的二哥趙簫興師問罪——也就是去找捲走了秀侯李六塵的畫像、號稱自己要去勾引李六塵,實際上卻一直躲在家裡睡大覺的流氓趙簫算賬。
趙瑟可以指天發誓她去的時候的確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可趙簫這地方卻比深夜還要安靜。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小廝們都被趙簫賣到什麼地方去了。院中四面房間房門統統緊閉,隱約可以聽見裡面有奇怪的動靜聲。其實這也沒啥可奇怪的,趙簫趙二公子向來黑白顛倒,只是趙瑟沒想到她二哥膽子大到敢在上都家裡,祖母祖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還這樣肆無忌憚。
趙瑟當然不會蠢到自己去叫門,使了個眼色叫糰子去拍門。糰子也不傻啊,磨蹭了半天沒找到替罪羊,才撅著嘴去叫門。敲了好半天,門才開了小縫。糰子還沒說話,人就被揪了進去。
趙瑟在外面探頭探腦了張望了一刻鐘,還沒等下定決心是不是要闖進去救自己的管家侍兒出來,門又開了。糰子紅著臉從門裡出來,蹭到趙瑟跟前小聲回稟道:“二公子要更衣,請小姐先等會兒……”
這不用猜就知道趙二公子沒幹什麼好勾當。趙瑟上下打量了糰子一陣,見他衣裳整齊,除了臉有點紅之外彷彿也沒什麼不妥,便也就不去管她那流氓二哥的閒事,耐下性子等待。
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趙簫才披衣出來,打著哈欠說:“還真是妹妹啊!你這擾人好事的毛病怎麼總不知道改啊!”
趙瑟本來打定主意不和趙簫一般見識,一聽這般說話也不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