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這個新嫂子,二哥雖然品行差了點,到底也是侯門公子、儀表堂堂,這個蘭汀無財無勢、無才無能、無品無貌,可以說除了是女子之外一無是處,憑什麼這樣自以為是!
然而趙瑟終究不能說這些來給自己哥哥添堵,只能勸道:“兩權相較取其輕吧,二哥,和蘭汀成婚總比入宮強吧!反正她家也沒錢,我看她自己也不像有本事的,以後家裡還不是你想怎樣便怎樣?”
趙簫依舊是冷笑著,半天才說:“阿瑟你回去吧,過兩天二哥請你看場好戲。”
趙簫的笑讓趙瑟忍不住發冷,一直等回到冠雲樓還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便去找陸子周商量。陸子周想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你二哥怕是還沒成婚就在想辦法退婚了。”
“退婚?”趙瑟連連搖頭:“絕對不可能,費了老大的功夫才定了婚,如今怎麼可能退呢?除非他真想進宮!可他要真想進宮,何必要急著成婚?”
陸子周搖頭說:“這可未必,不一定只有成婚才能逃過入宮,若是還沒成禮就讓未婚妻給休了也一樣不用入宮……我不相信世上有哪個選秀官敢把被休棄的男子再選給皇帝。”
趙瑟沉思了一會說:“你說得也有道理,可二哥能有什麼辦法讓人家休了他?蘭汀既然和我二哥定親,七叔必是用了手段,我才不信她家有膽子反悔呢!實在想不出……”
陸子周笑著說:“我也想不出,很想向你二哥討教呢。”
次日趙簫鄭重其事地派侍兒紅英給趙瑟送來請帖,說是要請趙瑟和陸子周明晚去他的婚宅赴宴。趙瑟問道:“什麼宴?都請了誰啊?”紅英恭敬地答道:“二少爺說婚前要和些相熟的朋友們聚聚,只是請了他和蘭汀小姐的密友和一些年齡相仿的親戚。”趙瑟便應了下來,待紅英退下之後,拋了請柬給陸子周說:“明天你就能當面向我二哥討教了。”
陸子周挑眉問道:“明知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你還是要去?”
“那是當然!”趙瑟顯得興致勃勃,“二哥的場怎麼能不去捧呢?反正那個蘭汀我看著也不順眼,就算二哥不大可能有本事讓人家不要他,熱鬧肯定是有的。你不打算去看嗎?”
“只是有酒我就非去不可了,何況還有熱鬧看。”陸子周的眼睛閃亮亮的。於是趙瑟第一次發覺,原來陸子周也喜歡湊熱鬧。
由於時間太緊的緣故,趙簫的婚宅實際就是將他現在所居住的自在園裝飾了一番。自在園就在冠雲樓的左前方,趙瑟要去很便宜。正是因為有了這份便宜,趙瑟和陸子周便去晚了。他們到自在園時,蘭汀已經坐在那了,趙簫卻和他的一班密友們聚在一起談笑,見趙瑟和陸子周到了,便高興地呼喊:“阿瑟你們總算來了,可就等你們開宴呢。”
首先當然是和蘭汀打招呼,趙瑟雖然心裡一萬個不想和她搭話,也只好做出一萬分的熱情來施禮問好,蘭汀卻不肯投桃報李,只是木木得回了一禮,淡淡回道:“妹妹多禮。”搞得趙瑟老大沒趣。
接下來是寒暄,趙簫也不怕麻煩,格外熱情得將在場的客人一一為趙瑟引見。蘭汀那邊的姐妹朋友、同族兄弟大約來了有二十來個,趙瑟和他們實在沒話說,簡單的應付了幾句。等引見到趙簫自己的朋友時,趙瑟便連應付都不敢應付了。他二哥這都交得什麼狐朋狗友啊!什麼李大公子,方小侯爺,陳少東,任才子等等十來人,統統都是壽州人盡皆知的紈絝子弟。
寒暄之後,趙簫請趙瑟和陸子周在自己旁邊的左首第一席坐下,便揮手宣佈開宴。侍奴們魚貫而出,佈菜添酒。又有一隊侍奴出來升起幾十個大燈籠,將園中照得亮如白晝。於是便有一班家伎出來歌舞助興。
不得不承認,趙簫在尋歡作樂上面相當有水平。新川侯府的這些家伎只被他拉去了半個月便有了化繭成蝶的樣子,一揮手,一轉身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韻,尤其是哪兩個領舞的,完全如妙齡女子一般,一顰一笑間百媚橫生,一靜一動間風流無限,滿座的男子均不由自主得露出色與神授的嘴臉來。趙瑟便忍不住望向陸子周,見他雖然不曾露出醜陋的模樣來,卻也是端著酒呆望場中,一時氣惱便狠狠地扭了他大腿一把。陸子周痛得皺起眉來,遺憾地說:“好好一首詞都讓你耽誤了……”
正說著的時候,趙簫的狐朋狗友之一任才子湊過來說:“久聞陸公子風流才子大名,當此佳人,何不賦詩一首以佐酒興?”於是,席上眾人紛紛跟著起鬨。
陸子周將酒放在桌上,也不看任才子, 冷冷地回答:“陸某從不作詩!”
任才子被陸子周噎得半死,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