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哪!
一場小插曲之後,趙瑟索性扔了枯燥的文字,拉著陸子周去投壺。陸子周扭著趙瑟的耳朵說:“還沒背完呢,又玩!”趙瑟便嬉笑著說:“你昨天不是還拍著胸脯說你押題十拿九穩嗎?你寫的這些我都背得差不多了,真要是全背下來了,搶了歐陽憐光的風頭就不好了吧?”陸子週一錯愕間,人就被趙瑟拉到了花園裡。
投壺這種玩意兒,雖然一直不是最流行的消遣,但卻往往能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尺度內保持最的高出鏡率。貴族女子們偶爾突然起興的時候,想起來的總是投壺這種遊戲。或者是因為它方便易行,只要取一個承酒的敞口壺放到遠處,以投籌的多少計算輸贏就行了,又或者是因為它人多了也能玩得高興,人少了也能玩得高興的緣故。
投壺,一般輸了的要罰酒,文雅一點的當然也可以作詩。趙瑟和陸子周投壺,自然是厚顏無恥地要求喝酒。因為喝酒她可以找侍兒們幫忙,作詩卻是沒人能助臂的。這個計較沒有懸念地很快被陸子周識破了,於是,情勢到了最後不受控制地演變成了趙瑟和陸子周大拼酒量的局面。
趙瑟要是能喝過陸子周,那真是太陽都得打南面出來!
那麼,今天的第一位不速之客宜春侯曹秋何曹大公子到來時,正好撞見趙瑟臉皮相當厚地把酒往衣領裡倒。於是,這位曹公子就用一陣響亮的笑聲表示他看見了。
趙瑟很沒有士家貴女風範地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姓曹的傢伙是怎麼進來的,自己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呢?難道自己英明神武的祖父祖母大人為了創造自己和這個曹黑黑的偷情機會,已經不擇手段地到了給他隨意進出自己院落的權利嗎?
於是,趙瑟以明確的不滿的眼光掃過元子,很有些嚴厲。元子心中一慌,竟將手裡握著的投籌掉到地上。接著,他便乾脆腳一軟跪倒在地,叩首道:“小人真的不知……”
曹秋何連忙伸手說:“趙小姐啊,你別生氣,我是翻牆進來的。我是想找人通報來著,可我聽說你最近在家閉關。我琢磨著你是八成被關起來讀書了,正式求見估計是要讓擋回去。與其先碰釘子再翻牆,不如直接翻牆,省事啊!”
“翻牆……”趙瑟覺得酒勁這會兒可能是上來了,頭暈暈地。她微微靠在陸子周身上,有些張口結舌的問:“你怎麼會想到我是被家裡關起來了?”
“嗨,不是有句話叫推己及人嘛!”曹秋何揮手說道:“我就經常被我老爹從賭場裡揪出來,痛打一頓關在家裡讀書,誰找也不讓見。不過不讓出門,不讓見客沒關係,大不了我曹大自己左手跟右手賭!辦法總是會有的!反正我就是打死也不去讀那個之乎者也!”
大約是看到趙瑟的目光有點發直,曹秋何撓著頭問道:“咦,難道推己及人用的不對?不能吧?大前天才聽我們家先生說的!難道那腐儒又蒙我?孃的,回去就把他的腦袋瓜子揪下來!”
趙瑟不好意思接著發呆,害了人家曹大家倒黴先生的性命,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曹將軍果然百戰名將,端是厲害了得!翻牆進來竟然都一點兒都沒驚動我家的護院……”
“啊……”曹秋何頗為自得地大笑道:“啥百戰名將啊?百戰名將要是來翻牆,那都是要被人家打地抱頭鼠竄的料!不信你讓武安侯那個寶貝兒子張襄翻翻試試!咱曹大翻牆越戶這門本事,那是多虧了小時候偷雞摸狗,打家劫舍,偷看隔壁女娃洗澡才練出來的!
趙瑟頓時無言以對,有心和曹秋何客氣幾句誇誇他,卻搜腸刮肚也找不著合適的言語。只好眨著眼睛在心裡想著好笑——讓張襄這類素來有“世家公子之楷模”美譽的男人和你這個二十多年前還是滿身泥土的野小子一樣翻牆越戶,想起來還真有點淒涼無比哪!
陸子周衝曹秋何微微點頭,伸手肅客道:“請曹侯入內喝茶吧!”
曹秋何哈哈大笑著說:“喝茶就不必了,曹某今日翻牆而來實是有一件要命的事要向趙小姐相求,請趙小姐無論如何看在咱們同賭的香火情上,幫曹某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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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謂的香火情,大約就是讓趙瑟自覺狼狽不已的所謂和歐陽憐光爭奪第一才女之名的鬧劇。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趙瑟的神情不由難堪起來。曹秋何卻渾然未覺,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枚投籌——這投籌是元子方才心慌時掉的,因為元子一直跪著,並沒有機會收起——也不仔細去瞄,只隨手一扔,投籌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正入瓶中。
趙瑟和陸子周齊聲叫好。也是,人家曹秋何畢竟是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