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瑟不知道陸子周究竟是從隔壁浴室被自己吵進來的呢,還是從臥室的床上被自己吵進來的呢,因為她實在算不清楚自己究竟哭了多長時間。於是,儘管她不怎麼想哭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索性接著當自己沒看到陸子周,繼續哭泣下去。
陸子周大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把趙瑟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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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是像一般男人抱女人那樣的將趙瑟打橫抱起,而是直接把她豎著抱起來。就像抱起哭泣的小女孩一樣,一臂摟著他的腰,一臂摟住她的背。
不管這是不是一種下意識的抱法,陸子周的這種抱法都給趙瑟留下了無限廣闊的發揮餘地。趙瑟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雙腿盤上陸子周的腰,並用自己的雙臂緊緊摟住陸子周的脖子,不客氣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掛在陸子周身上。那麼,她的身體不可避免地下墜,並像一隻掛在樹上的可愛的小猴子一樣活潑得在陸子周身上飄來蕩去。
陸子周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呻吟了一聲,就被趙瑟帶得一起跌進浴池。浮在溫泉表面的溼氣立即朦朧了他們的眼睛。
由於趙瑟的掙扎,他們在熱得讓人心慌的溫泉水上下沉浮了好多次。在掙扎與沉浮中,陸子周的外袍被充盈激盪的水流和趙瑟的手腳並用的撕拉扯離了身體,遠遠地漂浮到另一側的池邊。
那麼,儘管趙瑟有著不容質疑地、比陸子周強大很多的水性,最終,她還是得承認——調戲成年的、已婚的、特別還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是必然要遭報應的!
他們躺在溫泉裡休憩,陸子周頭枕在池子的邊緣,半躺半坐地把自己的身體放在水下傾斜的階梯上。趙瑟則在側面,把頭埋在水裡,雙手抓著陸子周手臂,興致勃地讓自己漂浮起來。
“子周……”
趙瑟讓自己漂到陸子周的身體上方,探出頭來問:“……子周……你還想見歐陽憐光嗎?她請我過兩天去喝茶呢……我們可以一起去……”
說完,她又把頭埋到水下。透過清澈透明的泉水,她盯著陸子周身體上某個至關重要的位置。她想,你要是敢說還想,我就一口把它咬下來……
陸子周沉默了一下。
趙瑟就想,還是算了吧,我的牙齒肯定沒這麼厲害,不如……回房……拿剪子給剪下來?
“不,沒有這個必要。”陸子周說,口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如此肯定的答覆幫了趙瑟的大忙,這樣,她就再也不用為她的牙齒、或者剪子、或者其他什麼可以想到的東西發愁了。於是,趙瑟繼續自己的漂浮,在水面下透過各種各樣的角度去瞧陸子周的身體。
這的確很有趣。
陸子周像是睡著了似的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阿瑟,其實……我就算會喜愛上什麼其他的女人,也絕不會是歐陽憐光的……哪,那個女人就像一面鏡子一樣……要知道,對著彷彿和自己一模一樣,實際卻完全相反的影子是一件多麼讓人憎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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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感覺好像有水透過她的鼻子、嘴巴和耳朵往身體裡灌,有一種下沉的美妙在她的心裡盪漾。當然,陸子周及時把她拎了起來,她被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啊!知道了,原來我就是擅泳者溺於水!”趙瑟一邊咳嗽,一邊開著玩笑,神情有一點兒小小的驚喜。
陸子周則毫不客氣地打擊她說:“在浴池裡溺水的擅泳者嗎?”
就在趙瑟想要撲上去不依不饒的時候,陸子周把她抱了起來——這次是橫著抱,出門回房去了。門外的侍兒青玉忙拿了一件披風給他們披上。
第二天的下午,是宋國夫人家的賞菊宴。宋國夫人周莊乃是大鄭四家七氏中周氏的族長,她的宴會趙瑟必須得去。不僅她自己要去,陸子周也要一起去。
按照上都一般的做法,這類性質的宴會,往往在發給已婚客人的請帖上都會鄭重其事地註上“攜夫”或者“攜妻”。已婚或者正式取了側夫的女人會更根據她們的具體情況選擇一位丈夫陪她赴宴——在這裡,正夫的優先權當然是毋庸贅言的;至於成婚的男人,不用說,只有一位妻子可以選擇。不論女客還是男客,只要他們已婚,不攜帶伴侶赴宴都是一種應該受到詬病的行為。因為,這種行為一般會被視作他們有意要在宴會上結交新歡的表示。當然,有一種情況不在此例。對於那些夫妻兩人分開看都非常有地位的客人,請帖往往是分開發的。所謂的“攜夫”或者“攜妻”的字樣,毫無疑問,事先都要被刪掉。
在趙家,收到宋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