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個頭幾乎一樣,模樣彷彿也差不多,在陸子周面前排成一排站立。
三叔公微笑著說:“子周,你瞧瞧這些孩子可有順眼的嗎。挑兩個出來,帶回去服侍瑟兒吧。叔公幫你們挑,只能挑成這樣了。瑟兒喜歡什麼樣的嗎,終究還要問你才行。”
四叔公接著說:“瑟兒還是小孩兒心性,不好管教。我看你最近累的也是不輕,先挑兩個服侍她,你才能有精力做點經事,”
陸子周望著面前這隊少年哭笑不得。依他看,趙瑟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多男人。他倒是沒想到,芫國公這種遊刃於廟堂三十餘年,官高名顯以至於廝的男人面對自家的孫女兒也和一般好管閨房內帷之事的祖父毫無區別。
少年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施禮稟告家世年齡。他們年齡都在十八到二十一歲之間,大約都是良家子弟,從小買進府裡教養。陸子周不耐煩再揣摩這位祖父大人的深意,再說,他看著這些少年也實在沒區別,便隨便指了兩個。侍兒便引了少年們下去。
國公說:“我看瑟兒的文章學問,你教的也差不多了。這段時日,上都才俊雲集,你和瑟兒多出去走走,博些虛名也是不得不為之事。”他喝了口茶,有些笑意的說:“這科考,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非名滿都城不能得中三甲。如此,才名成了第一位的,學識倒是第二位的。咱們趙氏,雖然也不必以科考授官。但有這樣的出身,日後無論拜相還是封疆,都要容易許多。倘使有三甲之名,自然更妙。瑟兒年紀還小,你須得多為他謀劃謀劃。”
陸子周施禮答應。殿試重才名而輕學識,乃是出了名的。由於考卷並不封名,考官往往不得不對名氣極大的考生青眼有加。故而,許多應考之人,往往提前一兩年便攜鉅萬之資財來到上都。不僅要以詩文進呈公卿大臣,還要於諸般宴遊集會中張揚才氣。總要到了有萬人相逐的的名聲,才敢應試。
國公滿意地點頭,吩咐趙波多為陸子周準備財帛寶器。三叔公便笑道:“我看子周的脾氣秉性,也不是愛問家中瑣事的人。看來日後還要留心為瑟兒尋個能管家的取進來。不然等我老了,你小舅父傢人了,家裡可就要亂七八糟了。”陸子周聽得犯困,含含糊糊地應付著。
一會兒功夫,侍兒重新引了兩個少年出來見禮。他們已經換了已婚男子的裝束,很漂亮。從國公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連著拜下去。陸子周看著實在好笑,心道:趙瑟壓根還不知道呢,他們怎麼就當真的一樣辦起來了。
正拜得熱鬧間,芫國夫人下朝歸來。搖晃著一頭假髮上滿插的珠翠,被一群侍兒擁進廳堂。眾人紛紛施禮,連三叔公和四叔公都站起來意思了意思。
芫國夫人一進門就對自己的夫君說:“我的尚書大人,您老人家裝病倒是裝的愜意,可憐你夫人我今天一早被十七八個人連著追問:您家國公康健了嗎?武安侯張玉一天三道公文地催著給河西增兵,滿朝可就等著你這兵部尚書銷假給辦呢,你倒是沉得住氣!”
國公崔景之起身施禮,笑說:“下官便煩請右相大人多加周全了。”芫國夫人新近升遷中書省中書令,正是名副其實的鳳台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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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國夫人看了一眼陸子周,嗔怪道:“當著後輩怎麼還如此不正經?得了吧,趕緊上榻躺著,張媛那小丫頭要來探病。”
張媛者,河西張氏之族長,年二十五,爵封韓國夫人,官拜正三品的門下省侍郎。因為她是女子,一般稱作鸞臺侍郎。她是薛玉京夫君張襄的族姐。一到上都,陸子周便和趙瑟一起去拜會過。
芫國夫人催促著送他夫君化妝更衣,作出纏綿病榻的模樣。回首間,無意看到錦衣繡服的兩個少年夫郎,隨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陸子周自然裝沒聽見。
三叔公答道:“剛給瑟兒挑的兩個側侍,給你磕過頭便叫子周帶回去了。”
芫國夫人皺眉道:“你糊塗了!瑟兒正是少年進取的時候,該當節制房事,你給她身邊塞那麼多男人做什麼?”
三叔公笑道:“不如此,你何時才能有重孫女啊!”
芫國夫人便氣哼哼地道:“你們男人就是不知道女子生養的艱苦!瑟兒才幾歲,這麼早生孩子做什麼?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過兩年再說!”
四叔公在一旁道:“禮也行過了,大哥也答應了,不如這兩個就先這樣?”
芫國夫人站起來砸了茶碗,怒道:“他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先留你那兒,等明年瑟兒授了官再送去!”
兩個少年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