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人太忙了,在“河西增兵”一事上,他站在風口浪尖的位置,根本沒聽完趙瑟的話就必須要走了。他對趙瑟的要求很簡單:好好地赴宴,好好地出名。這既對她明春的科舉有好處,也對目前趙氏的活動有利。正是因為政局的緊張,她們才需要在宴會上表現出更多的鬆弛。有的時候,製造出一些吸引力也是可以的。
至於祖母大人,她要更貼心一些。儘管她也很忙,但她還是扯著趙瑟的臉,疼愛地說了一句:“真是傻孫女,他的名聲就是你的名聲,吃自己丈夫的醋可是不好的,乖……”
趙瑟很想糾正祖母大人的誤解,可是祖母大人已經走了。趙瑟沮喪地想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最後,她仍舊不得不帶著愧疚面對子周。
為此,有一些夜晚,趙瑟開始嘗試獨處。不是她不想陪伴陸子周,實在是因為她只要一面對子周,她就要覺得對不起人家。日夜被愧疚啃噬著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趙瑟不算是一個多麼堅定的女人,有的時候,她需要逃開一會兒,舒緩一下,之後才能繼續打點精神堅持下去。
宿在只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寬大而陌生的床上,趙瑟偶爾也會撫摸那些美麗乖巧的暖床侍奴。不是要他們侍寢,絕對不是。這個時候,趙瑟很疲倦,完全沒有這些心思。她的男人們中,現在只是在身邊的這一個就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了。她的十一,她的西樓,還有……傅鐵衣,她幾乎都不敢去想……她最慶幸的,就是當初放十一走了,沒有硬纏著他,強迫他和自己一起來上都。如果他變成了第二個陸子周,她將再也無法承受。
這一段時間,趙瑟從來不肯讓暖床的侍奴鑽進她的被子。她發現她喜歡獨自一個人躺在冰涼空洞的錦被裡,一點一點地把它暖熱。如果她把手伸出來,暖床的侍奴就會乖巧溫順地把自己的身體置於她的掌控之下。
十月十八這一天的深夜,趙瑟望著自己手下無比馴服的、毫無瑕疵的身體,突然憤憤不平地發誓:“下輩子,我一定只取乖乖的小美男,做王富婆第二!”想了想,又補充道:“沒取小表叔之前的王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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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誓,她把那暖床的小侍奴遠遠地趕到床腳,憤憤不平地捶了兩下床,以一副不甘心也沒辦法的姿態睡了。
第二天清早,趙瑟發現了一份書信。在她剛剛醒來的時候,書信就整整齊齊地握在她的手裡。床腳的小侍奴已經退出去了。趙瑟躊躇了好一陣子,終於翻了個身,面衝牆壁的方向躺著,展開信來看。
“我的阿瑟……”
起首第一句話就讓趙瑟的心怦怦狂跳。她閉上眼睛,渾身都因為緊張或者驚喜而微微顫抖,連牙齒都發出磕碰的輕響。是的,只是十一才會這麼叫她,只有十一才會喚她“我的阿瑟”。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好半天都不敢睜開眼睛。
“不知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什麼時間。我想,你總會有獨自安眠的時候,可以讓這封書信代表我陪著你睡去再醒來。我的阿瑟,如果你還像分別時那樣愛我的話,就請每個月的這一天都在這裡等我吧。讓我陪著你渡過一整夜,直到你厭倦為止……”
“我真是個自私的男人,原諒我吧,我的阿瑟。至少在這一晚,不要動別的男人。為了我對你的思念……我是如此的思念你,只有靠拼命回憶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我們在一起的每一次歡樂,才能遏制住我跑回來找你的念頭……”
“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後悔!那個時候,我可真蠢!真應該把你劫走,就算是遭天譴也沒關係。不然,只要你高興,我和你一起走也行……”
“啊,你現在一定不知道我和誰在一起。先別看,猜一猜……是鬼頭刀、老趙和小虎子!他們的名字現在都不一樣了,我也換了個名字……算了,還是以後再告訴你吧!”
“我們在西北的草原上,阿瑟,離你不是那麼遠,在河西軍的某一個邊城。阿瑟,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是哪一座邊城。如果告訴了你這個,我就會日夜期盼著你來找我。如果,你來了,我一定忍不住和你一起離開。如果,你不來,我一定忍不住去找你。這樣,我答應你的事就永遠都不可能做到了……”
“這裡的秋天很美。儘管風掃過來的時候會帶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黃土,但是它仍然是美麗的。謝謝你阿瑟,如果不是你,我永遠都不會到這裡來,永遠不會看到這麼遼闊與寬廣的地方,永遠不知道有比一劍追魂更為動人的事情。真想把你放在身前,和你一起在草原上馳騁……”
“不要掛念我,我的阿瑟。這裡沒有什麼對於我來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