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婚妻。經常弄得他們倆都下不了臺,而彼得卻在一旁笑出了眼淚。彼此間沒有顧忌了,大公夫人便在私下裡稱安德烈為“我的孩子”,而安德烈卻稱她為“我的小媽媽。”
絕望婚姻(8)
宮廷裡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的。安德烈與大公夫人之間的打情罵俏漸漸被別的廷臣們看在眼裡,不久就有了風言風語的議論。葉卡捷琳娜最忠誠的侍從狄莫菲·愛福列諾夫由此很為自己的主人擔心,請主人務必要多加檢點,不然會弄出麻煩,給已經不太順的前程造成危害。葉卡捷琳娜卻聽不進去侍從的話,回答說:“這算什麼呢?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既沒有偷情更沒有上床呀!在我們之間,難道不可以保持純潔的友誼和同年朋友中的感情麼?”而這位侍從並不就此罷休,他依然一再提醒女主人:“人言可畏當是殿下認同的。您說您與安德烈之間的關係清白無瑕,或許是這樣,但別人也能像您這樣看嗎?您應該知道周圍的人們怎麼說?他們說您已經愛上安德烈,而他也愛上您了!”這個情況讓葉卡捷琳娜大吃一驚。因為關於自己的議論,通常都是“當局者迷”的。周圍已經有了議論而自己卻絲毫不知!她捫心自問,而又不得不害怕和警惕起來:萬一傳到女皇的耳朵裡,那就大禍臨頭了。不久安德烈又來了,她以一種十分複雜、矛盾的心情對他小聲說:“你猜外面怎麼說?他們說我倆相愛了。”這個訊息也使安德烈大為震驚,他固然對她愛得要死,但他決不能連累自己所愛的美人兒。所以,他與她商定:暫時冷卻一段時間,以減少和杜絕別人的閒話。於是,安德烈很快請了長假。一連幾個星期見不到安德烈了,葉卡捷琳娜才不得不從心底裡承認,她的確愛著他了。她猛然間有了一種被遺棄的感覺。她真想把他從人言可畏中搶回來。但是她辦不到,只能在分離的日子裡隱忍、啜泣、寬恕、祈禱、相思。她覺得:這是愛,是真愛,是天使之愛,以痛苦生以痛苦死的高傲的愛。無人的時候,她舉目望著天,她真想振翼高飛,努力望天上撲去,追趕那遠去的他。
直到1746年4月底,她所盼望的人才在宮廷中露面。他並沒有到她宮室裡來,而是聽別人無意中說他“病假”請完了。終於等到了在夏宮舉行音樂會的日子了,她估計他會去,所以自己也去了。葉卡捷琳娜素來對音樂不感興趣,她聽厭了,於是在中途踮著腳離座溜了出來。沒有人跟著她,彼得正在樂隊裡幫忙拉手提琴,女皇也沒有參加這個音樂會。她在到處找他,希望能在場內或大門外碰到他,但他沒有來。她失望地躲回了自己的臥室。她這間臥室面向大廳,幾個彩繪工正蹲在高高手腳手架上重新粉畫天花板。她倚門觀望忙碌著的人們。驀地,葉卡捷琳娜眼睛一亮,心裡猛地抽搐了一下。在大廳那頭,她發現了安德烈·切爾內紹夫。這意外的驚奇令她失去了控制,拔腿就想衝過去。但畢竟有忙碌的彩繪工們,她便躲開彩繪工的視線從另一個角度向他招手,示意叫他過來。安特烈終於也看見了她,快步走向她。他抓住她的手請她讓他進屋。他用手使勁捏了下她的手,但葉卡捷琳娜猶豫了。她知道自己的宮室內外長滿了多疑的眼睛,還有那兩個“貴人”在專事控制之職,她不能讓他走進臥室半步。她把他領到一扇半開著的邊門旁邊,一個裡,一個在外,隔著門小聲互訴相思之苦。剛講了一會兒話,葉卡捷琳娜聽到了輕微的聲響。她立即警覺地轉過頭去,一下愣住了:侍從傑維埃伯爵正在屋子的另一扇門口偷聽他們的談話。他發現大公夫人見到他了,立即臉紅了起來,佯裝找她有事的樣子,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事情在第二天就有了結果:切爾內紹夫三弟兄同時被通知派往奧倫堡附近的一個軍隊裡,而且必須當天動身。訊息傳來,葉卡捷琳娜難過極了,曾建議彼得大公出面幫幫安德烈兄弟們的忙。但彼得說:他因此還給女皇大罵了一通,說他引狼入室!接著,葉卡捷琳娜又多了一個“教師”,此人是女皇的表妹,名叫瑪利亞·謝美諾夫娜·喬戈洛科娃。她是奉女皇之命,以“貴人”身份專事監督之職的。瑪利亞才24歲,年輕貌美,但頭腦愚鈍,為人一絲不苟,責任心極強,不徇私情。遇事嚴格起來簡直不懂人情。葉卡捷琳娜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了瑪利亞的到來,表示聽從訓誡。而瑪利亞唯女皇之是聽,以十分冷漠的面孔向葉卡捷琳娜作了自我介紹。她說她已有兒女,任何情況下絕對忠於丈夫,克己自律,簡樸生存,認真工作。她毫不謙虛地對大公夫人說:“但願我能像女皇希望的那樣,成為你對待丈夫,對待愛情,對待生活等方面的楷模。”她進而強調說:“我的到來不是無緣無故的,諒殿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