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好像……他也能在中書那邊說上幾句話了?
權勢在不知不覺間又進了一步,但在如今趙石的眼中,卻也只能算是就那麼一回事兒了,可以說,他的權力慾遠遠沒有當年那麼旺盛了。
在朝堂上待著的這一年多,他這裡只能說是在應付差事,即便是剛剛過去的朝廷紛爭,他這裡也就緊張了那麼幾天,連如臨大敵都談不上,到是一些人使出來的小手段,讓他十分的惱火。
由此可見,他對朝堂上的你爭我奪,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等到朝堂紛爭漸息,羽林衛也回了軍營,他便立馬來到了國武監。讓緊張的準備著手禁軍整編諸事的種燧和張承兩個很是私下埋怨了幾句。
至於樞密使李承乾。在經過了這個驚心動魄的二月之後。重新拾取信心,正在為將他那支新軍建起來而忙碌。
首先,新軍人數上一減再減,如今已經成了十萬,再分作兩處的話,看上去著實有些可憐巴巴的。
不過讓李大人心安的是,有趙石支援,中書的老傢伙們現在自顧不暇。那麼他這支新軍建成的希望,也就非常之大了,現在缺的就是皇帝陛下的允准而已。
而這兩支騎軍一旦建成,也必將是歷朝歷代所不曾出現過的最大的一支騎兵軍旅,那也將是比漢家長城更加牢靠的一道防線……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雖太子出巡的名錄一直在變更,中書的幾位老傢伙已經加入其中,現在看來,皇帝陛下終於下了狠心……而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並不得皇帝陛下心意。
如今太子殿下出巡北地。身邊總不會皆是些文臣隨行,樞密院或者兵部必定也要出力。非要從樞密院幾位主官中找出一位的話,那他李承乾應是首當其衝才對。
若是他李承乾年輕個十幾二十年,就算沒有旨意,他也將請旨隨行,必定將要建成的新軍就在北邊,去轉上一圈,會讓他之後寫就的條陳更加周全,但如今嘛,年歲不饒人,已是禁不得北地風沙的照顧了,所以還是不要逞強為好。
至於隨行的晉國公算不算數,那真的就要看皇帝陛下的心意了……
這般一來,樞密使大人打定了主意,在太子出巡之前,他只是悶頭忙碌,省得被皇帝陛下注意到了。
樞密使,樞密副使都有著忙不完的事情,皇帝陛下也在大展拳腳,沒工夫跟趙石唧唧歪歪。
而君臣之間,這次雖沒有明說什麼,但卻有著一定的默契,在朝爭之前後,趙石皆未進一言,皇帝陛下也未垂問一句。
但若說跟趙石一點關係都沒有,那純屬扯淡,最終有著這樣一個結果,除了皇帝陛下極力促成之外,若沒有趙石參與其中,怕是會出一些大亂子才對。
之後的人事任免,趙石也只是默默旁觀,但說起來,皇帝陛下任用的這些天子近臣,卻有大半兒都和他交從甚密。
這表現出了皇帝陛下對他的信重,但也許……皇帝陛下也很無奈才對,大將軍趙石一步步走到今日,有意無意之間,皇帝陛下的身旁人等,都和趙石有著牽扯,怎麼撕扯也撕扯不清。
而趙石此時來到國武監,其實未嘗沒有表明心跡的意思在裡面,為官久了,一些東西自然而然便進入了心裡。
趙石隱約也是覺得,君臣之間再是相得,但你若是肆無忌憚的揮霍,今天你不注意這個,明天你不注意那個,總會有一天,在皇帝心目之中,你就成了一根刺,一根不得不拔出來的刺。
到了那個時候,再後悔也是無用的了,而已經經歷三朝風雨的他也一直覺得,皇帝,是世間最無情的一種生物。
而當今陛下,弒父殺弟,幾乎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溫情脈脈這個詞,跟其可沒半點的關係。
不過不管如何,這一次事故之後,晉國公府在朝堂之上的勢力,猛然間便膨脹了起來,趙石此時已經漸漸來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
只要趙石願意,即便他身在長安城外的國武監,朝堂上下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的耳目。
像是參知政事周枋在乾元殿中的進言,很快便傳入了他的耳朵。
大致意思的意思就是,朝野內外的官員們,在任的時間長了,難免任用私人,把持權柄,於國於民,皆是不利。
當然,周枋原話不會這麼簡單,說的也更要周全隱晦的多,但總的來說,逃不脫這個範疇。
趙石略微琢磨了一下,這裡面影射的哪些人,不言而喻……
周枋其人,算是再次重新整理了趙石對文臣所謂風骨之說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