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殿前司禁軍都指揮使種遂來到平涼之後,平涼西北諸路兵馬總管趙石駐蹕之所在,就一直燈火通明,徹夜不休……
大秦與西夏邊塞所在,還算平靜,只是這麼大的動靜。西夏不可能毫無察覺。到了大秦成武五年三月中旬的時候。西夏接連派出使臣來秦。
但這個時候,可是進的來便出不去了。
不過西夏使臣屢屢提出和議,條件一降再降,由此可見,西夏人還在幻想著和秦人議和,也並沒有真的將大秦的異動當做是攻夏的先兆。
西夏人反應之遲緩,並不算出人意料,自數十年前。大秦揮兵西北,最終鬧了個慘敗而回,差點讓西夏人攻入大秦境內開始,就再沒有大舉進攻過西夏,也轉為守勢多少年了。
在大秦成武元年那場戰事中,秦軍各部也是稍進而止,更像是對西夏與金國人結盟的懲戒以及表達自己的不滿,而展示一下實力罷了。
說到底,其實還是西夏的權貴們,還躺在美人懷抱之中。享受著美酒佳餚,並沒有意識到。秦人的爪牙已經開始伸向了西夏,他們還在想著,秦人在東邊與金人交惡,殺的你死我活,漢人的其他兩國,也還割據著漢人最富庶的地方。
西夏已經提議割地求和,這應該是秦人難以拒絕的誘惑,要知道,涼州乃是通往玉門關的門戶,西夏放棄此處,也等於將半壁江山交到了秦人的手上……
要知道,當年近十萬秦軍圍涼州,也沒攻下這座西夏的西南重鎮,而今唾手可得,,那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而議和之議,又是西夏權相李元康首議,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且,西夏朝局糜爛至今,實際上與金國無異,官員軍將之懈怠,遠非一句話能夠說的明白,和大秦相接的各處邊寨在這二十餘年中,多數已經廢棄,即便留存下來,也多是老弱病殘在駐守。
西夏朝中的老爺們,但凡有些門路的,誰也不願去南邊的邊塞所在吃沙臥雪,加之這些年稅賦一年比一年重,各處義軍蜂起,各大軍司爭權奪利,軍心不穩,剿匪不力,而根子上卻還在於,西夏朝中貪賄橫行,權貴們奢靡無度,致使國庫空虛無比。
照這麼下來,十幾二十年過去,不用大秦再動刀槍,西夏也是個不亡而亡的下場了。
其實,直到大秦成武五年四月,西夏人才徹底清醒過來,開始準備迎戰,但那個時候,秦人各路兵馬實際上已經在做最後的進攻準備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
在大秦成武五年二月末的時候,在北方雲外草原,已經開始了戰爭動員,韃靼人和西克烈部的蒙古人以及乃蠻人自不用提。
各部騎兵在天氣稍暖的時候,便一隊隊的陸續來到雲外草原,聚集在一起,等待著戰爭的到來。
而之後,蔑兒乞人,塔塔爾人,以及北方與願意為聯盟各部作戰,並未自己求得庇護的北方各個部族,也都陸續帶著部落中的戰士,或數百,或千餘,頂著草原的朔風,來到雲外草原。
很快,雲外草原的平靜便被人喊馬嘶聲所代替。
漸漸的,這裡出現了一支足可以稱之為龐大的騎兵隊伍,草原騎兵的聚集,和漢人完全不同,他們驅趕著作為食物的羊群,騎著可以賓士幾天幾夜不用休息的草原戰馬,一旦聚集起大隊的騎兵,就可以直接向敵人發起進攻。
在進攻中,他們獲得戰利品,並還可能有陸續到來的騎兵加入他們,使他們的力量更加強大。
這就是草原人的戰爭方式,快速而又兇狠,和漢人完全不同,所以,幾千年來,漢人在與胡人的較量中,多數都是守勢的原因所在。
其實,當蔑兒乞人的首領拖黑脫阿帶著蔑兒乞人各部戰士七千人來到這裡,並表示願意接受木華黎指揮的時候,草原騎兵大軍已經初聚雛形,那幾乎是蔑兒乞人的全部成年戰士了,沒有了他們,蔑兒乞人各部這個春天的日子會分外的難熬。
但東邊的蒙古諸部在金國的虜獲,讓他們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膨脹著,而位於中部草原的幾部聯盟,也向草原各部展示了他們的強大。
作為蔑兒乞人的首領,脫黑脫阿明白,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不然的話,蔑兒乞人的命運,將不會再掌握於自己手中。
作為蒙古諸部的世仇,蔑兒乞人幾乎生下來便是蒙古諸部的敵人,根本不存在和好的可能。
當隨著中部草原幾個部族的崛起,他們也不會容許蔑兒乞人在他們的草原上放牧,除非蔑兒乞人低下頭顱,向他們獻上忠誠。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