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吐蕃一直以來,延續下來的作戰體制,也是在極力凸顯貴族們的威嚴,只有貴族和他們的親衛隊們,才有資格騎乘在戰馬上作戰。
相比之下,可以看的出來,草原諸部雖然紛爭不斷,但他們更加自由,也更加的具有攻擊性。
吐蕃這裡的戰爭,對於趙石來說,是陌生的。
所以,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領兵將領,他不會在戰爭本身上指手畫腳,而是笑著道:“這麼說來,我到是有些想頭,跟四哥說一說,不過先說好啊,到底結果如何,小弟也沒把握,至於聽與不聽,也全憑四哥的心思。”
李匪有點不滿他的吞吞吐吐,抬了抬手,卻又小心的放下,撇了撇嘴道:“咱們兄弟,有話直說便了,何必學那些文人繞彎子?”
趙石摸了摸下巴,也覺得自己是有點不痛快,便索性直接道:“四哥說的是……小弟的意思,這一仗呢,四哥隨便打,搶的越狠越好……”
李匪聽了這話,頓時笑容大盛,連連點頭道:“嗯,賢弟在西夏搶了不少吧?在這個上面,哥哥可不如你,不如由你領兵,抄掠的也乾淨些,回來之後,咱們兄弟沒二話,想怎麼分就怎麼分,正好還不用哥哥派人送了,兄弟你自己帶回去去就是。”
趙石到沒怎的,聽的李匪身後的趙氏卻是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這裡兩位,一個歸義王,一個大將軍,這會兒卻好像兩個坐地分贓的賊頭兒。
不過她是斷然不會插話的,兩人別看有說有笑,很是輕鬆的模樣,但兩人話語間談到的事情,卻是正經的軍國大事。
趙氏這裡有些好奇,聽著又有些心驚,隨即,卻又生出許多的興奮,她在秦州就算呆上一輩子,也不可能聽聞這等事情,最多最多,在長輩兄弟那裡,聽到些隻言片語罷了。
她可一點也不愚笨,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過來,趙石讓她留在帳篷之中,許是有著深意,能聽聞如此征伐之事,對於她這個歸義王妃無疑有著非常大的好處。
而她也越加清晰的感覺到,在這蠻荒之地,需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溫柔嫻淑的王妃,她以後,將必須獨自更加堅強的面對這裡的寒風和荒蕪的原野……
不過,隨即她就有些擔憂,刀槍無眼,兵兇戰危之類的字眼兒,都開始在她心間流淌蔓延,但出身於將門的她卻明白,男兒事業,正是在這一場場殺伐中得到最好的詮釋,女人在這樣兩個野心勃勃的男人面前,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
趙石則有些無奈的瞅著馬匪頭子,直到對方樂呵夠了,才接著道:“打過了這一仗,四哥可以試著讓高地各部進貢了,不需要這樣年年搶掠,多費勁啊?”
“弄幾個光頭過來,送到長安,封個什麼法王之類的名號再送回去,順便,自己這裡也討個法號,低地人不認這個,但高地人認啊,有了這個法號,也能名正言順,然後傳大秦旨意,讓高地人每年獻上供奉,一部分送到長安,讓皇帝陛下高興,一部分自己留著,養更多的人……”
“如此一來,也不用動什麼刀槍,幾年過去,高地那邊就空了,到時候高地一定內亂迭起,咱們再添上幾把火,讓其亂子大些,等到了火候,出兵佔了邏些城,哥哥可不就是一個吐藩王了?”
“到時進貢給大秦的貢品,哥哥也不用擔心,西域那裡可以通商了,哥哥組些商隊過去,換些稀奇玩意回來,還缺什麼貢品?”
“哥哥在這裡養精蓄銳,等大秦統一了中原,小弟再陪哥哥到那些光頭的老家去瞧瞧,聽說那裡臨海,到時咱們兄弟駐馬於海畔之上,看看真正的大海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趙石話雖然簡短,但話裡卻有著滿滿的豪氣和野心,當然,其中並不乏簡單而有效的政治手段。
李匪頓時便一拍大腿,大笑著扭頭對自家婆娘道:“看看,咱們這兄弟……這才是真正的賊祖宗,人家搶的不是財貨銀錢,搶的是一國之王位,搶的是萬里疆土,好,好,好,哥哥這裡雖然老了點,但就跟兄弟走上這麼一遭,卻也不枉在這人世上廝混了幾十年。”
趙氏笑著頻頻點頭,但她的心裡面,卻有著些寒意,都說大將軍趙石如何如何,今日才算真正見識了這個大秦最勇武的男人的雄心壯志。
吐蕃,天竺,皆乃大國,但在其言語之中,卻如無物一般,這樣的一個人,目光到底放在什麼地方,真的讓人難以測度。
趙石臉上帶著笑,看不出什麼異色,還勸著高興的李匪,“哥哥,這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事情,不用著急,中間許還有著變故,誰知道呢?咱們走一步看一步,成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