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其中,不過也沒了當初的驕橫,還尷尬的很是說了幾句好話出來,這些年輕子弟加在一起也就十幾個人罷了,不然以折家這樣的大族,隨便找出數十個棒小夥兒來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這位折大將軍對待年輕子弟還真是比較放縱,由著他們胡鬧,於是乎,杯籌交錯,趙石喝酒向來是酒到杯乾,雖沒什麼滋味兒,但瞧上去可是痛快到了極點,兩個時辰下來,卻是將席上的折家子弟放翻了大半兒,也震懾住了其餘的,就連折木清最後都找個由頭,如廁遁走了,那個身體粗壯和噠懶有一比的劉瘸子被喝的昏頭漲腦之餘,終於豎起了大拇指,大叫了一聲好漢子,咕咚一聲栽到了地上,為這場宴會終於劃上了句號。
之後趙石告辭出府,也再沒見到折木清的人影兒,估計是老傢伙也是被喝暈了,連起碼的主客禮節也顧不得了的。
趙石這裡也不好受,來到這個世界,不,加上前世,他也從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頭腦雖然還算清醒,但醉意卻也很濃,在府門處會齊了兩個護衛,緩緩離開了折府所在,到得不遠處,這才回頭看向緩緩關閉的折府大門,心中暗道,這位大將軍到真是個不錯的人……看來又該忙一陣子了,希望忙完之後不是個爛攤子……
想到這裡,轉身打馬,蹄聲得得,帶著兩個親兵沒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馬蹄聲大作,點點火光隱隱在遠處浮現,不一時,五六個騎士手持火把縱馬狂奔而來,火光之下,這些騎士身上閃動著暗紅色的光芒,卻都是一身血漬,衣甲破爛,但這些血透重衣的騎士卻沒有多少殺氣,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倉皇神色。
聽到後面蹄聲隱隱,已有漸近之勢,幾個騎士都是神色都是劇變,策馬狂奔之中,不時回頭張望,雙腿更是死命的夾打著馬腹,各個都是一副喪家之犬的情急架勢。
當先一個騎士懷中還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孩子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撇著小嘴,聲音早已經哭的啞了,一雙腫的如同核桃般的眼睛卻全都是恐懼之色。
騎士臉色鐵青,臉頰上一道翻卷的傷口猶自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血水,有的滴在馬身上,有的則滴在孩子的臉上,弄的孩子臉上一塌糊塗,卻沒半點工夫去擦拭,一雙本來很是威風的眸子卻是死死盯著前方,好像要將這黑暗看穿一般。
後面蹄聲更加清晰,本來最是鎮定,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的騎士終於現出焦急之色,在馬上厲聲道:“你們幾個留下,擋他們一下,來年兄弟給你們燒紙,公爺的血脈不能斷,委屈兄弟們了……”
其他人聞聲,臉上都是不由一慘,這一路上本來二十幾個護衛逃出來,但到了最後,也只剩下他們五個,其他人都是留下斷後戰死在了路上,終於輪到他們了,雖然都是害怕到了極點,卻沒有一個人猶豫,都是抽出腰間的佩刀,一帶馬韁,戰馬長嘶之際,幾個騎士卻是顯示出了純熟的控馬之術,戰馬轉著圈子,穩穩的站在了原地。
發令的騎士卻是理也不理他們,眨眼間便即疾奔而去,後面不一刻便響起震天的喊殺聲,慘叫聲接著便傳入耳際,但頃刻間,這嘈雜的聲音便即遠去,騎士更是未曾回頭看上哪怕一眼。
不是他心狠,而是這一路上的慘事早就讓他無淚可流,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將懷中公爺的骨肉安全送到公爺身邊,那麼這一路上兄弟們的血就沒算白流。
劍門關上,後蜀理國公,行營兵馬都總管趙方領著幾個親信將佐凝重的瞅著關下燈火通明的秦軍大營,雖然臉上依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但心裡面卻總是無法真正寧定下來。
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秦軍到得關下已然半月有餘,但卻未有半點攻關的意思,而是老老實實在關下紮營,做出了一副要長居於此的模樣,劍門又不是孤城,後有成都支撐,糧草無憂,食水也不會斷絕,秦軍難道真想“困死”關上守軍?這打的是個什麼主意?
難道秦軍想學鄧艾平蜀,繞小路進擊京師?那可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想來那位秦軍大元帥吳寧也不會做出此等蠢事來的,那秦軍為何不來攻關?
這疑惑已經困擾了他些日子,心中不祥之感卻是越來越深,他只確定一點,秦軍必有所恃,只是到底疏漏在何處,他卻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這時身旁一個將軍湊了過來,低聲道:“大人,監軍大人那裡派了人來傳話,想邀大人到宿處一敘……”
趙方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淡淡道:“就說我軍務繁忙,就不叨擾監軍大人了……”疏離之意已然很是明顯。
那個將軍蠕動了幾下嘴唇,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