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還有的被當即送往了北邊。想來下場也比這些人好不到哪裡去,六七百的馬匪,整整追了兩三天,能逃走的沒幾個,他甚至親眼看到徐老大被捉了回來,用木頭楔子渾身是血的給釘在支起地木頭架子上,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斷氣。
在他想來,這些韃靼人還得問問他們的來歷。但這些紅了眼睛的韃靼人根本沒那個意思,變著花樣的將這些倒黴鬼弄死,草原人的殘暴在這一刻表露無疑,也嚇的他日日膽戰心驚,連睡覺都是一連串的噩夢。
“起來吧。我還沒死呢。”淡淡的卻透著虛弱地話音讓黃二心花怒放,整日為自己的小命擔心是什麼樣的日子?這下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
旁邊的速別臺和他的三個兒子毫不掩飾自己地輕蔑眼神,這個漢人勇士的奴僕就像是雄獅旁邊的狐狸,透著狡詐和懦弱。放棄自己的主人獨自逃走,在草原上,按照天神地旨意,應該被拖死在馬尾巴後面,這個漢家勇士的心胸寬容的有些過了頭兒。
不多時,趙石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帳內的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
身旁的些微響動讓趙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帳內搖曳的火光照在草原少女憔悴地臉上。反射出驚人的美麗和動人心魄的柔弱,一雙明眸依舊閃閃發光,直直注視著趙石,見趙石醒來,臉上立時綻開了笑容。
“你醒了,餓了吧?我叫他們拿些東西進來吃……”向外面叫了一聲,外面早有人守候,腳步聲遠去。才又笑道:“天神保佑。我們都沒死。”
趙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精力漸復。有了些氣力,比之前又好了許多,心情也是愉悅,“是啊,還活著。”
少女又笑了起來,兩人共過患難,劫後餘生之餘,卻是覺得少了許多的針鋒相對,“還以為你不怕死的呢。”
“人哪有不怕死的?我們漢人有句話,叫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也就是說活著沒什麼意思,但卻沒人願意去死的。”
“還以為……我看見那個馬匪了,怎麼回事?你收了他當奴隸?”
“嗯,以後就是我地馬伕了……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汪古部?”
少女眉頭皺了起來,“你要去我們汪古部幹嘛?這下可以跟我說了吧?”
趙石笑了,“聽說汪古部在草原上十分強大,不過到了現在,我有些失望,也許到了汪古部之後能知道汪古部真正強大在哪裡吧?你不覺得,對於一個漢人來說,這將是怎樣一個充滿驚喜地旅程嗎?”
草原少女哼了一聲,皺了皺小巧的鼻子,顯是不相信他不遠千里來到草原只是為了這個。
“下午時來了人,大隊人馬明天就能到這裡,不過……東邊要打仗了,鐵木真地兄弟扎木合要稱汗,聯絡了很多的蒙古部落,……”
趙石愣了愣,十三翼之戰?他只記住一個名字,這場戰事在蒙古人嘴裡的地位不下於滿清的薩爾滸之戰,是鐵木真崛起的第二場重大決戰,好像那位成吉思汗戰敗了,其他細節處便不怎麼知道了。
“這和你們韃靼人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關係?鐵木真和他的義父王罕都是女真人的鷹犬,他們現在正在攻打塔塔爾人,聽說已經抓獲了一個塔塔爾人的汗王,而且得到了金國的官職,而扎木合雖然是鐵木真的安達,出力也不少,金國卻沒有理會他,蒙古人都野蠻的很,安達的情誼在權力面前變得就像隨時能夠拋棄的東西。你說扎木合會幹什麼?
在北方草原上,不聽金國命令地只有強大的乃蠻部,要想戰勝那隻蒙古人的雄鷹以及和他義父王罕的聯合,扎木合一定會請求乃蠻部的幫助來牽制王罕,而乃蠻部一旦出兵,自然會想到他們身後的汪古部……
明年秋天,東北草原上一定會有一場大戰,我們韃靼人有一句老話。部族裡只要出一位英雄就可以了,兩位英雄就會引發爭鬥,而現在蒙古人有三位英雄,這將是一場波及整個草原的戰事,那些女真人肯定現在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裡笑死了……”
這確實是一場能夠波及整個草原地戰事,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蒙古人統一的趨勢,趙石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鐵木真不勝而勝,扎木合不敗而敗。之後鐵木真橫掃整個東部蒙古,蒙古人中再無人能夠和他抗衡。
沒想到這個少女竟是對草原局勢如此清楚,也許是看出了趙石的心思,少女立即笑道:“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塔贊來了書信。是他告訴我的,讓咱們安心在這裡養傷,不用著急回主帳,估計這個時候乃蠻部甚至是扎木合的信使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