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袋子的重量,自然是不輕的了。
瞧著她奮力將酒囊搬到自己身前,老塔贊有些發愣,不知道這個精靈古怪的丫頭又想幹嘛。
草原少女卻是對著趙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兒,之前的憤怒神色好像從未出現過在她一般,不過明媚的眸光當中卻藏著狡黠。
“那些背叛了自己血脈之源的人還有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啊,他們不配享用天神的賜予,詛咒他們得到天神最嚴厲的懲罰,遠方的客人啊,你的智慧讓我們感到羞慚,感謝你為我們撥開遮擋住我們雙眼的雲霧,請喝了這些酒吧,你將得到聖狼子孫的友誼,我們的氈房將成為任你歇腳的地方,在草原上,敢於冒犯你尊嚴的人,便都將是我們的敵人……”
歌聲隨著跳動的火焰傳出老遠,老塔贊摸著下巴頦,眯起了眼睛,這樣的誓言已經算得上是代表汪古部在說話,瞅著那一袋子酒水,雖然……其中有難為人的意思,但他並不打算阻止,在他眼中,眼前的漢人將軍畢竟還年輕,直爽雖是草原人難得的品性,但給主人難堪卻需得到些懲罰,更何況這個懲罰還是善意的,汪古部的明珠親自敬的酒,這對於汪古部的戰士們來說可是難得的榮耀。
幸好趙石也知道這些草原人的規矩,微微一笑之間,雙手接過酒囊,湊到嘴邊,這些奶酒絲毫沒有他前世見過的那些奶酒的清淡悠長,而是夾雜著普通人難以忍受的羊羶味兒,勁頭兒卻也不小,相當於此時的烈酒,不過也只二十度左右罷了。
將酒囊湊到嘴邊,看著草原少女瞪大的雙眼,仰頭舉起酒囊,酒水如練,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如同喝水一般,頃刻之間便將四五斤酒喝的點滴不剩,拋下酒囊,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臉都沒紅一下,只是覺著小腹微漲。
這些時日,他前世結下的心結微微舒解,今日又到草原之上,天高雲闊,讓他不自禁間便是心胸一闊,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他心情卻是極好,此時卻是大聲笑道:“我們漢人有句俗話,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些酒怎麼夠?再說了,你們草原的酒雖烈,但味道著實不怎麼樣,噠懶,去把咱帶來的酒拿來。”
周圍韃靼漢子們都已經回過神兒來,立即便是大聲叫好,草原人從出生就喝酒,對酒量雄長之人自然是尊崇備至,在他們看來,能喝的不一定就是英雄,但不能喝的一定就不是男人,四五斤奶酒對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到也不算什麼,但一口氣喝下去,還能站得穩的,卻由不得他們不佩服。
草原少女知道趙石酒量不錯,到也沒想著將他立即放倒在地,只是想讓他出個小丑罷了,若是知道這個傢伙原來就是個酒桶,她一定會選那些整袋子裝的奶酒。
噠懶應聲而去,不一時就從自己一行人的行囊之中弄出幾個獸皮袋子來,這些都是從天王嶺帶來的酒水,那位寨主也知道草原人好酒,於是便送了這些,只不過之前一直趕路,沒人有這個興致,到了此時才拿了出來。
草原少女看趙石的目光本已帶了欽服,但一聽到他說草原上的酒不好,立時又將小臉兒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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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遇匪(二)
第三百七十一章遇匪(二)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歌聲乍聽上去帶著些渾厚的英雄氣,但仔細回味起來,一股壓抑的悲涼感覺就會慢慢流入心間,草原少女睜著醉態迷離的雙眼,痴痴的聽著,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她心裡翻湧不去,漢人的歌原來是這般的好聽和……
趙石腰桿依舊挺拔如松,這首歌的原唱是個女人,她的名字以及是什麼時候聽到的他早已記不得了,只記得女人聲音柔媚卻帶著幾許難以言喻的不屈俠氣,之所以能打動他這樣的人而記在心裡,卻是其中那妄想恣情順意,卻又難以如願的意境給了他觸動,前生今世,流水般在心中閃過,卻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