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潼關駐守,只留下一營兵士為後來者安頓營地防務,作為熟悉環境的先導。此時駐紮於此的是四千餘援軍,從潼關之後繞道這裡,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便是幾個將軍有天大的能耐,這隊伍也是拉的老長。
京兆軍就更別說了,一人一匹戰馬,看上去威風,到了這裡純屬受罪。都是下馬牽著馬艱難行進,在顧不得練什麼騎術了,不過這一個多月來,在趙石有針對性的訓練之下,這些京兆軍少有再說上馬就暈地,來回疾馳也都沒了太大的障礙,只是上馬作戰看樣子還有些懸,這是個慢功夫。急不來的。
如此一來,京兆軍便拖在了最後,看見前面其他援軍的軍士回過頭來不時射向他們的幸災樂禍的目光,杜山虎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抹了一把臉上的油汗。“這鬼地方,前面估計都到溝口了,咱們才進來,金狗一把火燒過來。不死一萬也得死八千。”
張鋒聚也有些鬱悶,立即接茬道:“幸好是夏天,不然這麼多人聚在這裡,不用金兵放火,自己就能點起火來,大夥兒都得變烤肉,那位大帥到是好計較,將咱們這些不待人見地都扔在這兒。自己在潼關裡舒服……”
“閉嘴。”趙石走在前面回頭狠狠盯了他們兩個一眼,放緩了腳步,和他們並肩而行,不可否認的,他喜歡這裡,叢林戰一直是他的強項,不得不說,前世的那些特種戰士好像都很擅長叢林戰。這和落後的裝備技術有很大的關係。一旦進入叢林,一些先進的裝置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深吸了一口枝葉腐爛發出的草木氣息。陽光斑斑點點照在身上,在這樣地叢林中,他有把握一個人面對任何敵手,心裡卻是一動,“收起你們的牢騷,金兵退兵之前估計這裡不會有太大的戰事,這裡地勢不錯,正好拿來練兵,說這些廢話,不如想想怎麼讓你們手下的兵適應這裡,紮營的時候選處好地方……軍人什麼時候都要有軍人地樣子,想立大功,就得先有準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紮營的事情我不管,你們三個營頭說了算,不過要是我不滿意,有你們好瞧的,讓胡離,赤魔幾個將斥候都收回來,晚上都到我大帳來,咱們合計一下閒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兩個人都已經習慣了趙石有些嚴厲,其實卻並未包含多少不滿地語氣和措辭,不覺得有什麼難堪之處,只是從趙石的話裡,兩個人都感覺出了趙石的野心,將軍靠什麼?靠的是手底下的兵,以趙石現在的身份,只要有一支精兵在手,建功立業便都是等閒之事了。
杜山虎嘿嘿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賊眉鼠眼的湊過來道:“旅帥,聽說李將軍也駐紮在這裡,他們先來了些時候,要不……咱們和他們搭個伴兒?”
張鋒聚在旁邊也笑的有些怪異,他們都是趙石地心腹之人,趙石和李金花的事情影影綽綽都知道一點,這時聽杜山虎提起,耳朵不由也支了起來。
趙石笑了笑,環顧左右,只有噠懶緊緊跟在他的身邊,噠懶現在以他親兵的身份卻屬鋒字營的別將,也是由於這人長的太過惹眼的關係,趙石除了在軍營中,很少讓他跟在身邊,這人自小長在白山黑水之間,走在山林中如履平地,很像是回到家裡一樣,晃動著碩大的腦袋左右觀瞧,很是興奮地樣子。
“咱們京兆軍以後不定比顯鋒軍差了,你們跟在我身邊要有這個心氣兒,若是你想回顯鋒軍,我這裡沒話說,自管去就是了。”
一句話憋地杜山虎沒了脾氣,張鋒聚在差點沒樂出聲來,趙石辭鋒並不銳利,很多時候都是沉默寡言,但跟他們幾個在一起的時候,這話要多一些,也許是跟他們親近地緣故,話說出來便很直接,讓外人一聽就是沒輕沒重,有時候一句話能將人噎死。
紮營的時候京兆軍選了一處很靠後的地方,離第一座關寨大約裡許,從這裡只能隱約看見那裡飄動的旗號,若是隔在來潼關之前,其他人總得說上一句懼戰而不敢前的風涼話兒,但潼關之下那場血戰從那些將軍嘴裡不用一天時間就已經在援軍中傳的極開,京兆軍躲在後面便也沒哪個閒著沒事的在這上面亂磕牙了。
紮營之後。這些援軍將領在那位出身東軍,在潼關任副將的張培賢張將軍召集之下聚在了一起,到也沒說別地什麼,只是分配了諸軍關防,一旦開戰,哪軍主戰,哪軍策應,又有誰以為後備。還有誰專管察查敵情等等,這人一看便是個謹慎性子,事無鉅細,都一一分派下來,不過措辭卻並不怎嚴厲,估計也是知道底下這群驕兵悍將都是來自西軍,要想讓這些人心服口服,短時間之內是沒這個可能的。初一相見就拿出主帥的威嚴來,那隻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