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蛋傘��
心思煩亂,再加上有些羞窘,站在這堂皇的大門之前,竟是半天都沒挪動一下地方,只是出神的看著這座府邸的正門牌匾,牌匾上趙府兩個大字寫的意興豪飛,據說還是當今景王殿下的親筆,就連這座宅子也是景王送的,這等的恩遇,這等的排場,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孜孜以求的嗎?可如今呢,前途渺茫,便是連個存身之地好像也沒有了,若是以前,別是來求人,便是姨母那裡發了話,他也斷不會拉下這個臉子來的……
唉,他在心裡長嘆了口氣,老師當年說的好啊,官路宦途,兇險莫測,也最是磋磨人的心性,不入官場還能逍遙自在,一入官場,便是想作個方正君子而不可得了。
這些年來他付出了多少?但得到的呢?想起年初時那位表弟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家中父母已然年邁,身子又都不爽利,還都掛念著自己,真要鬧個子欲養而親不在才罷休嗎?罷罷罷,這官不當也罷,明日便啟程回鄉,作個鄉間教習,再生個一兒半女,承繼了自家香火也便算對得起祖宗了……
既然絕了這心中的妄念,他也是個有決斷的人物,立即回身就走,但命運便是這般,在你心灰意懶之際,說不定便有轉機出現的。
側門吱呀一聲響,已經走出了幾個人,當先一個緊走了幾步,離著老遠便喊上了,“表少爺,表少爺,您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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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年關(三)
第二百一十章年關(三)
張世傑有些神情不屬的打量著府內周圍的建築,由於修繕的倉促了些,許多地方還略顯破舊,但這府邸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雖是廢棄了一段時日,但歷代都是王公貴戚住著,這亭臺閣榭,大致佈局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張世傑進京這麼久了,這樣的所在卻還是第一次到得,心中這滋味越發的難明瞭起來。
旁邊的王總管殷勤的陪著,他便是前面說的那位留在這裡照看宅子的管事了,當初好懸沒落個開革的下場,還是趙石說了一句話,他便留了下來,正好府內也確實缺人使用,他又是從王府中出來的管事,景王妃那裡一句話,他便也不是景王府的人了,就任了這趙府的管家,五六十歲的人了,又沒有妻兒老小,本來連點盼頭都沒有的,只是想著在這裡能安安靜靜的過活,能得個善終就不錯不錯的了,沒成想,柳暗花明,陰差陽錯的,一下子便成了這趙府的外院管事,雖說主人家比起景王來那真是不算什麼,但一個外院管事和以前基本上沒人搭理的廢宅看守在身份上可是天差地遠。
這老頭一夜間便好像年輕了好幾十歲,臉上紅光也起來了,辦事也有了勁頭兒,睡夢中都能樂醒了的,前些日子更是來了不少大官兒,擱在以前估計連正眼兒都不會瞅他一眼的,但如今卻各個都客氣的跟個什麼似的,無非都是來這裡攀交情,走門路的,有羽林左衛那些軍士的親戚,也有兵部的官吏,那位新老爺雖還沒有來新宅子看上一眼,但這興旺勁已經顯露無疑的了,他這個管事也便當的有滋有味了起來。
前些時日雖是熱鬧。但府內畢竟還差了些人氣,但如今可好了,老夫人從鞏義縣那鄉下地方搬了過來,還有老爺的未婚妻子,再加上帶來地那些神情彪悍的護衛,以及他們的家眷,這座以前只能用冷清來形容的宅子終於又熱鬧了起來。
再微微瞟了一眼身旁這位,老爺出身寒門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家裡窮親戚也便多上一些,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如今老爺有了身份,趕來投奔的以後準少不了,那些早已名聲顯赫的人家也都是這麼過來地,想到這些,心裡更是給自己提著醒兒,這個外宅總管可是得來不易。以後不能拿狗眼去看人的,不然什麼時候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丟了這個差事可沒後悔藥吃去。
後院的花廳有三處之多,分正廳偏廳,不過如今也只整理出來一處而已。都是惜紅指揮內宅的女人弄出來的,看上去雖是雅緻,但卻也透著一股脂粉味兒。
石頭娘由惜紅以及那位范家的大公子陪著已經等候在了花廳裡,見到張世傑進來的時候石頭娘還愣了愣。這個張家地大公子她也只見過數面而已,還是張世傑小的時候,張世傑出去遊學之後,就再也未曾見到過了。
不過張世傑卻已經搶先一步跪了下去,“外甥世傑給姨娘見禮了,這裡先給姨娘拜個早年。”一邊說著,一邊三個響頭已經磕了下去。
他常年在外,對家裡的親戚之類並不十分著意。就好像跳出水井的青蛙,外面的世界是如此地遼闊,怎麼再會去注意水井中到底有些什麼一樣,鞏義縣在他眼裡太小了些,這個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