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清楚,這兩位當年都是曾家的門上客,和失了蹤的曾度交往甚密,曾度的父親曾聞遠曾是當今皇帝的老師。但半途卻是棄了這個弟子,改換了門庭,最後下場極是淒涼,這兩位好友怕受牽連,這才離了京師,如今長安八友也只剩下了範子明和他四個人而已,幾個人本都自恃才學,疏狂的緊。但如今再是聚首。已經少談國事,說起當年來。都道自己年少疏狂,不懂世事,只剩唏噓了。
“你拿了人家的賄賂,在朕面前還能如此地理直氣壯,到是頭一個。”
“臣知道陛下的規矩,對有用之人自然嚴厲,但……說起來慚愧,臣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既無錦繡之才,又無驚人之勇,若不是陛下念著舊日的情分給了臣一個閒職,現在不定還在青樓楚館裡廝混日子……
所以,臣尋思著自己犯些無傷大雅的小錯,陛下當不至於用那什麼名臣勇將地規制來硬套在臣這樣的小人物的脖子上,於是膽子也就大了一些,還請陛下恕罪。”
聽他這一番歪理講的頭頭是道,李玄謹也忍不住失笑出聲兒,殿邊上地幾個太監也都忍著笑,別過了頭去,他們可沒見過朝中有哪個大臣這麼沒正形的,今天算是見了個新鮮。
“你到是有自知之明……”嘴上雖然說的有些刻薄,但想起這人自從和自己這個不受看重的皇子相交至今,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如今君臣分際,還能有這般心態,著實是個異數,李玄謹這心裡也是不由一暖。
“好了,朕不怪你就是了,只要別被御史臺那裡捉住了把柄就行,不然他們上書來讓朕治你的罪,朕可就不能含糊了。”
“是,臣一定做的妥妥當當,絕不讓留人口舌給陛下添麻煩……”
李玄謹擺手止住了他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頭兒,“朕召你來不是讓你說笑的,東征大軍到了哪裡你知道嗎?”
李士芳愣了愣神兒,收起了笑臉,“這個和臣好像沒多大關係啊。”
見李玄謹一拍桌子,立馬又接了一句,“臣飽食終日,竟是一點也不關心東征將士地勞苦,實在罪該萬死。”
李玄謹回了回氣,這才接著說道:“你這飽食終日的才子確實該死,不過朕給你個機會,改過自新,不然你祖上修渠弄來的那個渠遠伯朕就收回來。”
“別,別,陛下,您也知道臣有兩妻四妾,還有一群兒女,沒了爵位,臣可養不活這麼多人,臣又沒有太白先生那樣有錢的婆娘支撐,這個爵位是萬萬不能沒有的。”
一番話說的李玄謹是哭笑不得,李士芳這人他還是有些瞭解的,此人才學是有的,也很聰敏,就是性情憊懶了些而已,不然也不會到如今才是個翰林待詔。
“趙石你可熟識嗎?”
“鷹揚將軍趙大人?聽說趙大人殺起人來和宰雞一樣,臣可沒那個……福份結識,不過他表兄張世傑,還有那府裡地幕僚陳常壽人還不錯,臣和他們到算是……君子之交……”
“哼,君子之交?”
“不敢……瞞陛下,我們喝過幾次花酒,張世傑是個老頑固,陳常壽身子骨兒太弱,酒不能喝多少,眠花宿柳地事更是禁不得,著實無趣,不過這兩人的才學都是一等一地……”
話題一下被他扯出去一萬八千里遠,本事到著實不小。
“行了,朕沒問你陳常壽和張世傑如何,跟你直說了吧,趙石立了大功,朕要個宣旨之人,朕看你正好閒著無事,不如去走上一趟,也總好過在京師收商人的禮,回來之後,朕自有賞賜。”
李士芳嘴裡有些發苦,他對這位陛下的性子再是熟悉不過,一準兒知道收禮的事情肯定不能輕描淡寫的算了的,以後肯定得有苦頭吃,沒想到卻是一下被趕去了兩軍陣前,這下他李士芳的小命兒還不去了半條?
“你不願意?”李玄謹的臉也沉了下來。
“君有命,臣不敢辭,只是此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陛下,臣心裡難受……”說到這裡,聲音竟已哽咽,眼淚好像都快要掉出來一樣。
“哼,是想著朕,還是想著你那兩妻四妾?趕緊回去準備,詔諭一到,立即起行……”
見李玄謹這裡再無迴旋餘地,李士芳也沒了辦法,只要苦著一張臉,蔫溜溜的出宮而去了。
……
趙石此時的心情也是不錯,帶著李全德等幾個親兵走在大營之中,四周見到的軍士莫不奉上敬重夾雜著羨慕的目光,經這兩戰,京兆軍的名聲已經傳遍軍中,不論東軍還是西軍,雖說素有隔閡,但到底都是軍人,對於軍功卓著的京兆一軍,都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