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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得此待遇的也不只我一個人,沈方俊就是一個和有難同當的好兄弟。他說他以前開過車,完全是在吹牛。因為從他上車幾天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完全是一個新手,經常犯一些我們常人都難犯的錯誤,他總是在停車用右腳去迅速踏下剎車油,雙手握住方向,猛然一抬屁股,離開座位,身體成九十度的直角成彎曲狀態,一幅驚惶失措的樣子。每每至此,吳大偉肯定是一個他媽的罵過去,再接下來就是手腳跟上,緊接著就能看沈方俊被趕下車的畫面。
遭遇多次虐待後,沈方俊從一句俗語中找到了突破口——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於是,他把我們一組的人召集到一起,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班長這段時間對我們的態度很不好? 我們都說,不好,但是又能怎樣,他是班長呢。 沈方俊說,觀點我贊同,雖然不能怎樣,但我們得想辦法,我現在就有一個計劃要大家共同來實施。 我一聽有計劃,就好比抗戰時期的老百姓看到了八路軍一樣,忙搶先說道,什麼計劃,還要大家共同來實施。難道是我們負責一天給他找個美女來不成? 操,虧你想得出來,我說的是我們每天上車前買好煙和水放在駕駛室裡給吳大偉來享用,以博取他芳心而改變他對我們的態度。 我說,這可是小人所為喲。 沈方俊說,你就別小人大人的了,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拉倒。 我正想反對,豈料李天罡和趙興龍突然齊聲道,這個計劃還是基本可以實施,大不了一個月的津貼我們全部不要。 沈方俊高興地說,好,這麼定了,從明天開始,我第一個,每人一天,輪流來,杜鴻雨,這下你不參與都不行了,少數服從多數。 我被逼無奈,只好也夾雜在他們那骯髒的行列裡。
在後來的結果表明,我們走那條路是完全的正確的。吳大偉對等我們的態度果然客氣了許多,罵聲中也省去了那個“他媽的”,動用拳腳時似乎也少用了幾分氣力,這是都抽了喝了我們東西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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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給班長進貢菸和水比較傷我腦筋外,在汽訓隊裡還有兩件也是令我頭疼的。
有件是當小值日打飯。在汽訓隊裡一日三餐等來不容易打來更是不容易。因為汽訓隊炊事班開飯前供應的米飯總是遠遠小於所需求的,導致一個個值日勇士總要為完成本班任務去拋棄文明禮讓之儀而掀起一股強搶豪奪之風。一圈下來,那些值日勇士地拼搏精神讓我望而生畏,而自嘆不如。到了這裡我才發現人不但只會為財而死,同時也是會為食而戰的。有時,我滿以為狂搶之後必定會有些殘羹剩飯夠自己收拾,以此掩蓋那份在野蠻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懦弱與無能,哪知擺在眼前的現實一下子把自己的希望摔得粉碎,繼而變得徹頭徹尾的失望。待到本班人員進入食堂坐定後,我打飯的盆裡總是粒米未得,實乃可憐至極。一想到本班所有人員的溫飽全由自己一手所繫,心裡不由的慌了起來,總是在著急地等待著炊事班的第二次送飯。每每在這一小段等待的時間裡,我就會在心裡暗自激勵過自己:寧可在搶飯中被踩死,不可在等待中被惡死。抱著必勝的決心要把第二次的米飯盡收盆裡。可是,到第二趟米飯趕到時我這才知道所下的決心與所做的行動是那麼的不協調,自己站在野蠻面前根本就施展不開手腳。由此可知,這把小值日我是徹底的當失敗了。
不過,好在這種強搶之風沒有盛行多久就被炊事班遏殺了,採取了排隊施粥平均分配的政策,也讓那些習慣於強搶豪奪之人空懷一身絕技,哀嘆英雄無用武之地。
另一件事就是到炊事班幫廚。汽訓隊裡吃飯的人多做飯的人少,炊事班人手不夠,做飯時難有空閒,便向上面申請加派人員。上面的領導只看到一些表面現象,沒有深入的地調查便批准了炊事班的申請,下了道命令要汽訓隊裡的學員輪流過去幫廚。其實炊事班裡不是人手不夠而是人員太懶,他們想過得清閒,便想出加派幫手的詭計,仗著是裡面主人的身份,把派來的幫手呼來喚去,自己猶如領導或者策劃什麼的,只要有幫手到來自己則可退居二線指揮不必衝在一線奮鬥。
那天我到炊事班去幫廚,在裡面被支使得暈頭轉向,累到半死,剛有一點空閒的時間又被安排去打掃炊事班宿舍裡的衛生。我見此任務跟自己來幫廚之事毫不相干,累上加氣,
只差沒有暈倒。跌跌撞撞到了宿舍裡,裡面的衛生讓我驚呆了,鞋子的臭味直撲而來,白色的床單已被汙漬染得更換了顏色,尿床和遺精的痕跡清晰可見,脫落的*與脫落的頭髮明顯的躺在床單上好像想來個群魔亂舞,床底下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