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眼淚還是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著,他一步步走向竹樓。十幾年前,阿麻就是在這個小院裡整天追著喂她飯吃,就是在這個小院中叫她煉蠱,也就是在這裡,他們與黑烏寨訂下了娃娃親。
龍毓心眼多,趕緊跑到角落裡的竹架子上開啟一個罐子,往裡一瞅,裡邊是一隻蠍子,可那蠍子渾身乾癟早就斷氣了,只剩下一個空殼。他隱約已經感覺到了,梓晨此次歸鄉,怕是見不到母親了。
藍梓晨推開竹樓門,映入眼簾的是門裡的一口黑色棺材,和前邊的靈位,靈位上分明寫著母親的名字!
“阿麻!!!!嗚嗚嗚嗚……”她撲上去嚎啕大哭起來,一下下用小手拍打著棺材蓋,手掌都拍紅了。
“藍姑娘,你別傷心了,你這樣,我……我也要哭出來了!”白依蘭觸景生情鼻子中酸楚不已。
“梓晨,人死不能復生啊,節哀順變吧。”龍毓坐在棺材前安慰著她。
“肯定是有人害死了阿麻!蘭查,為我阿麻報仇!”
“好好好,你說殺誰貧道就殺誰還不行嗎?別哭了。”龍毓把她擁入懷中。
代老司站在門口望著藍梓晨直搖頭,代老司跟藍家關係不錯,苗寨中,權利最大的就是老司和蠱婆,藍家世代為蠱婆,代家世代為老司。幾百年兩家都能和睦共處。小時候,藍梓晨總往老司家跑,老司待她如同親閨女一般。
藍梓晨推開龍毓,徑直走了上去,眼神中充滿了埋怨。“老司!我阿麻到底是怎麼死的?是誰害了她!!!”她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藍家蠱術在苗疆三山中名氣響,延程了將近千年的老手藝了。在苗疆三山裡,提起這些令外人畏懼的生苗子們,最出名的就是兩家人,一個是姓龍的,一個是姓藍的。龍家一直延程到民國時候,都是湘西最出名的悍匪,龍家勢力根深蒂固。而藍家巫蠱之術天下無雙,甭說別人,那藍三姐就是最傑出的代表人物。
苗人慣會用蠱,有些生人闖入稀裡糊塗地就中了蠱,苗人是絕對不救外人的,就算救也不一定能救活,因為一個人下的蠱一個人解,旁人不曉得怎麼配藥。但梓晨她母親不同,梓晨她母親是出了名的心善,雖然會用毒蠱,蠱蟲在她這兒就跟家中寵物一樣。中蠱之人,不管是外人,還是其他寨子裡的,只要求上門來肯定都會救。除非……除非是漢人或滿人!
規矩藍梓晨昨天跟龍毓說過,救一人殺一人!如今阿麻死了,又有誰能救白依蘭?
“孩子,不要埋怨任何人,這就是命!你們母女二人一生一死,很公平。”他用苗語說。
“哼哼……儘管貧道聽不懂你們苗語,不過看你這老司的面相就不是善類!梓晨母親的死定然跟你有脫不開的干係,好,那咱們就一命抵一命!”龍毓見不得藍梓晨受委屈,提起寒血刃就衝了上來。
代老司並沒有反抗,也沒有想躲閃,任憑寒血刃鋒利的刀鋒劃破了脖子上的面板。小院竹林外圍滿了寨子裡的族人,他們見有人要殺自己的老司,一個個就要衝進來與龍毓理論。
“都別過來!這是我與藍家之間的恩怨,今日就算我死了,也不要管我!”代老司喝道。
“蘭查,住手!放開他,他說的對,這是我們藍家跟他的恩怨,我不需要你來幫我解決!”(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八回 空棺
藍梓晨擦乾眼淚,奪過龍毓的匕首說道。
又轉頭問:“代老司,那你現在就當著梓晨的面說個清楚吧,倘若說的在理,我絕不難為你;可倘若我阿麻死的冤枉,哼哼……你應該知道我們藍家人的手段。”
“好吧。”
代老司告訴她,十幾年前,藍梓晨剛走第二天,黑烏寨的人就來接親了。這是規矩,年滿6歲的女孩必須跟夫家走,什麼時候長大成人了,才能回孃家商議嫁妝的事。
梓晨母親很坦誠,沒有說謊,當著所有族人的面說,我昨日已經把女兒放走了,我是不會拿自己女兒的幸福去交換咱們兩家村寨的同盟。我的女兒才只有6歲,她以後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愛情,外邊那個花花世界才是她的。
代老司大怒,這可不是小事,那個時候,只有兩個村寨聯姻同盟,才能對抗龍家。而全村寨中,也只有藍家的女兒才符合這個身份,配嫁給黑烏寨的少司,做未來的少夫人。
現如今,藍梓晨被她放走了,定然引來禍事。於私他很同情藍家,也很喜歡藍梓晨,但這不是同情的事,一段婚姻,犧牲一個女孩的幸福會換來兩個山寨數十年的同盟和和平,更何況,在那個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