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問道。
“四聲了,咱們老兩口能做的都做了,看他們的造化吧。”白鬚老者回道。
一直以來,海蘭查只聽他們兩個對話,自己也插了幾句嘴,而且答應了給他們多燒香燭元寶答謝,可人家倆壓根就不願搭理他。怎麼?莫不是嫌棄他這**凡胎?還是他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生命無法交流?
啪嗒……啪嗒……啪嗒……豆大的雨點又掉了下來,看來龍王爺也算到雨數不夠,重新補齊了。
雨越下越大,伴之而來的還有山中的大風,大風吹著雨水直往屋裡刮。海蘭查又不敢關上門,只能迎著雨水被澆了個透心涼,好在身後爐灶裡的火夠旺並不覺得多冷。
這雨不太對勁兒,雨水陰涼無比,打在人臉上就跟大雪粒子似的。不對,這雨絕不是無根露!是山中妖氣所化!
咔嚓一聲巨響,悶雷劈下,不偏不倚恰好就劈在門外小院的房樑上,直接把房梁劈焦了,連帶著他貼在房樑上的那張鎮邪符也引火**燒了個一乾二淨。
“啊!”海蘭查大駭,看來那妖精要來了!
說來也怪了,頭頂上暴雨傾盆,可房樑上的火勢非但不見小反而越少越旺,火勢雖旺但卻無法蔓延到左右兩間廂房裡,也該著他點背,剛才佈下的那些木仗結界竟也被燒了個乾淨。
“柴老漢!快醒醒,速速背上喜兒跟貧道離開!”此地不宜久留,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自己的修為也要被耗盡,到時候一旦那些孤魂厲鬼衝進來難以抵擋,這祖孫二人可就完了。
“還早,還早,真人你也休息吧,什麼事等天亮了再說吧!”柴老漢慵懶地靠在小炕上根本不願睜開眼睛。不是他不想走,而是無邊的鬼氣已經影響了他的正常思維。這可如何是好,要只是喜兒一人,海蘭查大不了扛起她就跑。
進退兩難之時,突然就見山下傳來了鑼鼓喧天之聲,就好像誰家婚喪嫁娶的樂隊。屋外眾鬼聽到敲敲打打的動靜後,全都三作兩旁,留下中間一條山路。
不多時,就見山下這條石階小徑走上來四個人,這四個人這麼冷的天竟然還****上身光著膀子,他們身上纏了條紅布,肩上扛著龍架,四人分作左右,肩後抬著個什麼東西正在朝老屋這邊走來。
很明顯這四個是轎伕,如果前邊是四個轎伕,後邊肯定也對應著四個,八抬大轎看來轎子里人的身份非同等閒。
八抬大轎慢慢落下,轎伕掀開了紅簾子,那是一隻芊芊玉手,細皮嫩肉的,比起藍梓晨也絲毫不差。
可嬌子裡走出來的竟然是白衣少年,少年容顏白皙,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細皮嫩肉,古代有個形容詞,“白麵小生”形容這傢伙十分恰當。
白麵小生穿著一身銀色長褂,長褂胸口繡著一條白龍,那白龍好生氣勢,活靈活現,好似隨時都要從衣襟上飛騰起來似的。他頭戴七旒冠,手搖摺扇,扇子上畫的是金龍吐珠。
眾鬼見了這位白麵小生後,全都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看他。此人雖然長著年輕男子的臉,但身上的氣場卻無比強大,剛從嬌子裡走下來立刻就讓海蘭查打了個寒顫。好一個千年老妖!
他眉眼輕佻不苟言笑,走到院外先是駐足也看了看正屋前的海蘭查,然後嘴角上翹,似笑非笑算是打了個照顧。
“白老大,黑三娘?”他輕輕說道。那語氣好像對這兩個老妖並不放在眼中。
吱呀呀……左右廂房的門被推開了,那銀鬚老者和駝背老婦徑直走了出來,二人抬頭望了望白麵小生。
“見過銀君!不知銀君深夜至此有何貴幹?”二人齊聲問道。從語氣中聽得出,這兩個老妖也十分忌憚“銀君”。
“白老大,黑三娘,今夜天氣不錯,二位前輩家好興致啊?”銀君搖著摺扇問道。
“銀君何出此言啊?寒山簡陋怕是容不得您這神龍之軀呀!”白老大就是那個白鬚老者。老者稱銀君為真龍子之軀,莫不是它是一條真龍化身?
以海蘭查的修為,若是碰到了真龍怕也不能力敵。
“真龍之軀可不敢當,不過二位前輩既然宴請了賓客為何沒有通知本君一聲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咱這山野村夫也沒什麼好東西招待貴客,本君想借花獻佛,請屋中三位貴客小酌幾杯,不知二位前輩家中可有酒菜?”
海蘭查越聽越氣,這啥意思?感情這群老妖全都拿他當空氣是不是?要來喝酒有沒有問過自己同不同意呀?
“呵呵……銀君說笑了,寒舍簡陋,比不得銀君仙府,再說貴客體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