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依舊沒有解除。他們都知道,這群傢伙離開就預示著有狠茬子上來了。
咕嘟嘟……咕嘟嘟……水面下不時地往上冒著氣泡,好像的確有東西正在靠近。二人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就好像迎接死亡時的那種絕望由心而生。
水下的氣跑咕嘟嘟地不停往上冒,水面在沸騰著,黃河渾濁的水杯染成了血紅色,一股股腥臭泛起,無雙只覺得頭皮都直發毛。杜伯說的沒錯,這女鬼確實有些本事,若不然張師傅恐怕早就從他手中奪回肥魚的屍首了。
“天月,穿上救生衣!”無雙把救生衣遞給了她。
“那你呢?不是有兩件嗎?”
“我不能穿,她應該是衝我來的,昨天我們都打過一個照面了,一會兒一旦有什麼事你不用管我。”無雙說。
“東家,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說過嗎?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同伴呀?我不是你的同伴嗎?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聽你的,大不了咱們跟她拼了!”楚天月在性格上跟馬丫很像,不過她卻比馬丫堅強。
“讓你走你就走,若真有意外沒必要把咱倆都搭進去!她要的是我,跟你沒關係,我說走你就走,我死不了!你在這兒反而麻煩。”無雙根本不聽楚天月說,幾下就幫她把救生衣穿在了身上。
水面起風了,這出乎無雙的意料之外,可能也出乎水下那傢伙的意料,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獵食的決心。無雙是土龍,當初也是他的這股氣息把鐵頭龍王激怒的,一山不容二虎,這也是以前董爺在世時候堅決不允許他離開東北的原因。
誰都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地頭蛇也好,真命天子也罷,對於他們來說,人挪窩不一定能活。
嘩啦啦……船尾處水下浮上來一個東西,無雙和楚天月一瞅,竟然是一口棺材,那棺材四周鑲嵌著綠松石,綠松石上還雕刻著許多花紋,看似絕不是尋常百姓能用得起的壽材。
“這些綠松石上的花紋我認得,應該是我們最早期的迴文,全都是咒文,裡邊肯定封印著一個惡魔。”楚天月說。
現在說這些沒用,這不是在陸地上,在水裡,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他們不能改變任何事。無雙眼睜睜地就這麼看著船尾處的那口棺材慢慢自己推開了棺材蓋子。
棺材蓋子裡邊平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並不像昨夜夢中看到的那個赤條條的樣子,她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裙,衣裙上點綴著許多血紅色的小花瓣,雖然美麗不過這花瓣卻血腥味兒很重。
棺中女子年輕美貌,容顏儲存依舊鮮活如初,這身衣著也無法分辨她死於何年何月,無雙推算她至少死了也有一百多年了,因為這最起碼不是現代衣著,尤其是頭上首飾的樣式。
“擦的胭脂水粉可不少啊?嘖嘖嘖……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女人面色安詳,雙手合十放在胸口處,一雙秀氣的腳丫漏在外邊,全身上下該穿的都穿了,唯獨腳上沒有穿鞋,這就有點詭異了,不管這女人生前是什麼身份,如此葬式都過於奢侈,怎麼會唯獨不給她穿雙鞋子呢?
她一雙秀氣的小腳丫顯得十分白暫,面板光滑的好像都能捏出水來了。這女怎麼看怎麼漂亮,可就是……就是覺得……配上濃妝素抹有些過於妖豔,骨子裡透著一股妖氣。藍彩蝶也美,有時候無雙也總管她叫小狐狸精,但跟這個棺中女子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無雙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從他執掌盜門的這一年多時間裡,啥危險沒經歷過?但是這一次遇到的東西很顯然不在他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因為這是在黃河水中,他們身不由己,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使不出來。在這兒,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我好像想起來了,二百年前,西北****曾經有一個傳說,當年黃河源頭處的一個小漁村有一個女嬰降世,她出生前天上普降暴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黃河水漲淹沒了小村,全村人無一生還,唯獨這女嬰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她被母親裝在籃子裡順流而下,後來飄到了下游被人救起養育成人。”
“得得得,我不想知道他是怎麼來的,現在也沒這閒心,我只關心,這東西白天會不會活過來。把那個撈屍網給我拿來。”無雙是個不喜歡聽別人講故事的人,他沒耐心。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想早點離開這裡安全上岸。
實際上呢,歷史上還真有這麼個不太靠譜的故事,曾被大清第一才子紀曉嵐收錄在《閱微草堂筆記》裡。
這個伴隨暴雨降生凡間的女孩叫楊秀清,她被救起來後,養父母視如己出倒也算幸福。後來,在楊秀清四歲的時候在家附近的河邊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