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若干股勢力,光是馬幫就有十來個,除了以前效忠東北盜門的東蒙馬幫外,其他馬幫各有各的地盤,啥是馬幫?說好聽了是鹽路的馬商,說不好聽了可不就是打家劫舍的鬍匪?從人家那能隨便過嗎?
另外,大草原上看著祥和安靜,其實那茂密的青草下都指不定藏著什麼兇險呢,也許是萬劫不復的大沼澤,也許下邊藏著致命的毒蟲毒蛇,也許這草原深處還有狼窩。對了,草原上最致命的東西那就得說是蚰蜒了,蚰蜒這種東西喜好陰冷潮溼的環境,晝伏夜出,渾身是毒,一般在內地也就能見到像手指頭那麼長的,可在廣闊的大草原裡,這蚰蜒長的那就出奇了,有些都能有半米長,長的就跟條長蟲似的,渾身都是花斑,讓它偷著咬一口立刻叫你見閻王去。
走馬的就有這本領,走到哪能判斷出附近的危險藏於何處,另外走馬人跟草原上的若干股勢力都有交情,只要不是死敵那多少都會給點面子。
棒爺是大草原上最傳奇的走馬人,老爺子不但記性好,而且為人善良,走到哪隻要看到有人需要幫助都不會置之不理。
走馬人不是傳統意義裡馬幫裡的馬匪,他們都是獨立的,都是孤單的,他們是獨行俠。往往一個人在草原深處搭個蒙古包,一住就是一年半載的,你要找他,要麼是東家,要麼就是重金相聘。
這事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年了,那時候正是文革後期,草原上來了不少知青。有那麼一年冬天,附近牧場裡一個女知青突然生了一場重病,當時的醫療條件還不像現在這麼好,牧場裡又不通車,女孩病的重無法騎馬,無奈,兩個男知青提著一壺酒來求棒爺幫看看。
棒爺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天上飄著鵝毛大雪,他們頂著雪挺著一盞柴油燈,走了十來里路才趕到知青牧場。
“當時我去的時候那女孩已經快不行了,渾身腫的厲害,面板表面還生小水泡,捅破了都是臭濃。”棒爺回憶說。
“哦,那肯定是被虎斑蚰蜒咬了。”雲強是草原人,他小時候淘氣,也沒少被這毒蟲咬,所以認得這東西的毒性。
“強子說的沒錯,虎斑蚰蜒的毒其實不至於死人,但我懷疑那女孩是被一條几十年的老蚰蜒所咬傷,毒性之強也是我前所未聞的。”
無雙問他:“那您後來救她了?”
“救肯定要救啊,好好的一個女孩,如花似玉的年齡就算不給我送酒我也得救。”棒爺點著了老漢煙,開啟了話匣子。
草原上虎斑蚰蜒很少見,並不是說它稀有,而是這種毒蟲一般都生活在地下一米左右深處,靠捕食泥土中的蚯蚓為食。草原上的生活條件有限,吃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知青們在牧場裡種了點糧食,基本可以夠他們每年的吃喝了,可那個時候正是中國******時期,人們都很盲目的愛國。他們到了年底,竟然把一年打下來的糧食都上交了,到頭來,過年連一滴米也沒剩下。
餓的幾個知青只好學著長征的紅軍啃樹皮吃草根度日。那女知青前翻是去外邊挖一種叫尖毛草的草根吃。這種草屬於大草原上最常見的,葉子不能吃,澀。但根部還算有嚼頭,而且把它榨乾了擰出植物漿,那些漿汁還可以熬出尖毛面,儘管口感不佳,可在當時那種條件下這倒成了美味。
這不,知青挖的太深了,那大蚰蜒冬眠被她挖了出來,能不咬她嘛?幸好身邊還有兩個同伴,第一時間找到了棒爺,要不然她就沒救了。
虎斑蚰蜒的毒需要一種叫鬼見愁的草藥來解毒,鬼見愁本就是劇毒無比的,生有這種毒草的附近,其他草本植物一概不長。也被當地人稱作絕戶草。
但這女知青是被一條大虎斑蚰蜒所咬,可能普通的鬼見愁都不足以為她解毒,而且鬼見愁這種毒草冬天很難找到。
棒爺先幫她把毒液從傷口中擠了出來,這隻能解燃眉之急,暫時,一兩天內可以用其它消炎的草藥為她擦拭身子維持,但肯定堅持不過兩天,兩天之後再找不到絕戶草結果還是一樣的。
幾個知青急的都給棒爺跪下了,您想啊,那時候整片牧場裡十多號知青就這麼一個女孩,那可不是個寶嘛,男生們能不心疼嘛?
棒爺說這數九寒冬的別說絕戶草了,草原上是一片枯零,連一丁點綠意都沒有,我就算有心救她也沒辦法呀?
絕戶草跟其他中草藥不同,它不能曬乾了留起來,它本就是毒草,只要被採摘下來,一日內必須服用,否則它就跟枯草沒什麼分別了。
怎麼辦?怎麼辦?
棒爺突然想起來距離這牧場以北不遠處有一大片山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