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家的婦人白氏嗎?便問:“齊婦人為何好端端的要把我的貨全都買了呢?可是我答應了張村的老主顧稍後就要給他送去。”
白氏無奈,搖頭說:“你這傻子呀!你若現在不回去,有你哭的時候,到時連後悔藥都沒的買。你這些小玩應一共多少錢?五塊大洋夠不夠?”
“夠是夠,可是我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能貪圖您多給我的這些錢,一定要賣給他,我爹從小就教我要做個守信之人,切莫貪圖蠅頭小利!”也活該這愣小子,好人你是做了,但家中鑄成的大錯一生一世也難以彌補。
白氏笑了笑只好轉身而去,臨走時甩下一句話說,一年之後只怕就算再給你這五塊大洋你也難以彌補今日知錯呀!
小竇並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待他晚些時候回家後,家中也並無變故,媳婦兒還是扎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老父親也還是在莊家裡幹活,只是唯獨家中泡了一年的老酒罈子空了。他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老父親貪杯,全都給喝光了。
從那以後,每每夜深人靜夫妻二人慾行魚水之歡時,妻子總是說我要先洗澡,而且這本是人間一快事,但妻子卻總是表現的十分沉悶,絲毫沒有一點**,大多也是為了配合他草草了事。
再後來,妻子懷孕了,再後來,為竇家生下了一個六斤重的大胖小子。
咱這故事還得繼續講,話說竇老漢重病,兒子拿著齊大善人賞的五塊大洋四處奔波,是請來了幾個郎中,可每一個郎中瞧見竇老漢都說沒救了,準備後事吧。小竇問到底是得了什麼癔症,郎中們卻說並無重病,若你真想救老父親,還需另請高明。
言下之意便是這病非陽患,乃是陰病。
可小竇心想,父親一輩子心善,父子倆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怎麼會有這種病?莫不是老天瞎了眼?
不過眼下還得繼續救老父親,畢竟是親爹!他當下就想到了那日在齊府門前碰到的老道。這老道雖然說話不太中聽,可看著他一副仙風道骨之容,興許是個有修為的高人。
他四下打聽,終於在鎮外的一個廢棄道觀中見到了那個老道。
“來了?貧道當你昨日就應該來呢。”老道好像早就預料到他會來找他一樣。
“仙長莫怪,那日家父重病在身,晚輩心中焦急對您口出不遜還望見諒。”小竇趕緊賠不是。
“如何呀?你這五塊大洋可救了家父性命?”他竟有些幸災樂禍的口氣,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
“仙長救命呀!晚輩知道仙長乃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當是普度眾生,廣積善緣的對吧?”這小竇挺會說,若是一般人,估計就被他的甜言蜜語哄的心花怒放了。
“哈哈……小子你說的不假,不過有一個你說錯了,為道者只渡有緣人,卻從不渡惡人呀!”
“你!!!!道長,我敬你乃是修行之人,你為何如此三番兩次辱我家父?我們竇家與你往日無怨即日無仇的,你這嘴是不是太缺德了?”小竇再也按耐不住胸中怒火了,衝著老道大吼。
“貧道缺德?哈哈……世間缺德之人多了,若是都是嘴上缺德那倒無妨,怕就怕有些人是人面獸心,披著一張豺狼的皮,他騙了別人也就罷了,卻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要騙。可到頭來受罪的還是他自己,他自認為犯下滔天惡行無人知曉,豈不知人在做天在看?”老道字字頓挫,一步步向小竇走了過來,聽的小竇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連連後退。
“我……我……仙長!仙長救命!若是家父有什麼事做的不妥還望仙長明示呀!”小竇嚇壞了,趕緊跪倒在地求這老道賜個救人治病的良方。
“你當真想救他?”
“那畢竟是我的老父親,誰也不是從石頭嘎達裡蹦出來的,我怎能不救呀?就算是用我的性命去換也未嘗不可!”小竇的孝心可能是真的感動了那老道吧。
老道笑了笑,說,你的命不值錢救不了他,不過有一人卻興許可以,你可敢試呀?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小竇願意一試。”
“哈哈……你這糊塗的漢子呀!好吧,貧道就隨你走一趟,能不能救得了這衣冠禽獸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小竇問他,一般的道家出山做法都要給些香火錢的,您看我需要給您多少錢啊?那老道告訴他,不多不少,五塊大洋剛剛好!而且就要齊善人的那五塊大洋。
小竇把老道帶回了家,家中老夫躺在小炕上奄奄一息,眼看著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估計離嚥氣也就只剩下幾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