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寒而慄。
“嗯?小爺,好像有人?”藍彩蝶眯著眼睛,指著山腰上崎嶇小路的一棵老樹下道。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確好像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蹣跚行走著,不過距離太遠了,只能隱約看到那人歲數不小了,手中太提著一盞燈籠,燈籠裡亮著昏暗的光線,照亮了他腳下的山路。
二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走,跟上去看看!”
那老人看著行走蹣跚,可走起路來卻不慢,兩個年輕人拼命的追根,可你不管怎麼追,那提著燈籠的老人始終與你就保持著勻速距離一絲一毫也趕不上。
天色太暗了,山路崎嶇十八彎,兩個年輕人也是膽大包天,眼看著老者又詭異,依舊跟著人家深入了二龍山中,二龍山範圍也不小,二人稀裡糊塗地跟著那老人進了山再想出來可就難了,放眼四周,到處怪木林立,早已不知身處何地。
398。第398章 孤僧
不過那老人有一點,不管帶著他們怎麼在山裡繞,從來都不會帶他們倆走進荒墳之中,儘量遠離地下的沉睡陰靈。
“咱不能跟了,這人太詭異了,彩蝶,你還記著回去的路嘛?”無雙問。
“小爺,我覺得這人是不是要故意把咱們引到什麼地方去呀?”
他們身旁剛好有一棵小樹,冬天樹葉都已凋零隻留下乾枯的樹枝子,剛才那提著燈籠的老人也經過了此處,小樹枝子太長,掛到了那老人的身體,樹枝子上留下了他的一塊衣服碎片。
無雙撿起來一瞧,這是一塊暗紅色的碎布,湊近鼻子聞聞,還有廟中的香薰氣味。廟中的老和尚,常年披著袈裟坐禪,廟堂香爐裡的香從不會斷,故而這是他們身上獨有的氣味。這深更半夜的,誰家廟裡的和尚不睡覺非要跑到二龍山這鬼地方來?
“好像是普慈大師!”無雙說。
“不會吧?你可別嚇唬我呀,普慈大師他們不是說早就死了嗎?”
“不知道,這是我的感覺,上次我去見他也沒從他身上覺察到有邪氣,就跟活人沒什麼兩樣,也許是他在指引我們找到灰老大的藏身之處吧。”無雙猶豫道。
山路上,那蹣跚行走的老人消失了,大約兩裡外,黑暗中留下了一盞燈籠還昏黃地放光。
無雙覺得這二龍山算起來也算是盜門之地了,地下埋著盜門八千兄弟的陰靈,就算是有什麼危險,他們泉下有知也會保佑自己的,故而壯著膽子帶著彩蝶朝山頂上那那片墳頭追了過去。
山頂上孤零零的,一棵樹都不長,四周風勢很大,把一冬天的積雪全都吹跑了,腳下一不留神就會絆到一塊堅硬的墓碑上,他拂去墓碑上的塵土,年頭太久遠了,歲月侵蝕著墓碑上的字跡,墓碑上已經字跡模糊,無法判斷下邊沉睡的兄弟姓甚名誰了。
二龍山在承德只是個被遺忘的山頭,就連平日裡登高的人也很少有來這邊的,誰都知道這邊邪乎,故而幾十年來除了從家人外幾乎沒人來看望這些地下亡靈。就算是從家人來了,也都是走走過場,在山腰上掃一掃孤墳,撒點紙錢而已。
“哎!”想到此處無雙不免潸然淚下。
“他們不該被遺忘!他們跟那些烈士一樣,都是承德人的英雄!”藍彩蝶說。
“自古官匪不相通,別說他們了,現如今又有多少個承德人記得住那場未被載入史冊的慘烈戰役呢?烈士陵園永遠跟咱們盜門無緣,儘管他們做的都是保家衛國的事,可他們的身份不被認可,留下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呀?”
無雙站在寒風中默默低下了頭,用這種方式祭奠著昔日陪伴太姥爺吳功耀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心中默默為他們祈禱著。
“彩蝶。”
“嗯?”
“你這次回江南把二位紅絹門前輩的屍骨也遷回來吧,雖然江南是他們的故鄉,但我想她們更希望得到盜門的認可,畢竟當年是我太姥姥把紅絹門逐出盜門的,讓他們歸回故土吧,東北才是他們長眠的家呀!”無雙有感而發。
“真的?太好了!我媽泉下有知一定會高興的,你知道嘛?她們就算到了臨死那一天,依舊看著東北呀,她們心裡一直想著盜門,是耀公給了她們這些江湖女子一個安生之所,她們早就把常勝山當成家了。”
彩蝶眼淚汪汪地說,她剛被藍秀芳從孤兒院抱養回來時曾問過,媽媽,外人都管咱們叫戲子,戲子是什麼?為什麼世人瞧不起咱們戲子?
藍秀芳笑著告訴她,傻孩子,我們不是戲子,我們跟蘭花門不同,記住!以後有人再問你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