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在思索中,淡淡的陽光打在她身上有種別樣的慵懶與恬靜,叫人莫名的安心與適意。他不知不覺想到那日的情夢中……
那女子膚若凝脂,白璧無瑕,秀色可餐,叫人血脈噴張……
崔奕橫不經意間將視線在對面女子身上反覆打量,從唇到脖子,從手到胸……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漾起的那絲紅暈,為了掩飾自己頻動的喉結,他不由抓起面前食盒裡的糕點胡亂吞嚥了起來……
沈默雲也注意到對面那男子的異常,自然想不到他那微紅的臉是因為一個與自己有關得情夢。此刻,見對面那人正狼吞虎嚥嚼著點心,目光也有些渙散迷離,她認為那男子有些微醺了。
沈默雲不由起了小小的算計之心,抓住機會到:“這點心可還不錯?”
“嗯。”
“世子覺得可好吃?”
“嗯。”
“那……將這點心放在太白樓寄賣如何?”
“嗯。”
“那……一言為定!”
“……什麼?”
“我說,我要將這些點心放在太白樓寄賣,世子豪爽的答應了不是嗎?世子將軍爺一言九鼎,定不會隨意誆騙我一個小女子哦!”
沈默雲嘴角上揚呵呵一笑,她的笑容卻似冬日暖陽下被化開的一池春水,將他心中長久存在的一絲煩躁和苦悶化得無影無蹤。
這丫頭,竟敢算計自己!
崔奕橫眉眼清明起來,長而卷的睫毛輕輕抖動,狹長俊朗的眼角微微上揚,連帶著嘴角也向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淺淺的表情與他如刀刻般近乎完美的臉竟是如此相配。
這個冰塊竟然在笑?
沈默雲不由有些怔楞起來,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崔奕橫如此……大尺度的笑。這個笑竟然帶有些寵溺,愛護,和心甘情願的味道?
他明明知道自己被誘騙了,明明他還是清醒的,明明他該氣惱自己才正常的。
可是眼前這男子不但沒有反悔和解釋,反而用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提起青瓷酒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拿起面前的酒盅與她碰了一碰,只輕輕說了一個字:“幹!”
說完,他便仰起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整套動作嫻熟又優雅,風流肆意,一氣呵成,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瀟灑氣度。
這樣一個高傲又尊榮的冰塊這般便答應了自己的無理要求?
沈默雲不免有些呆住,他是在逗她嗎?
“給你三息時間,不喝就作廢!”
沈默雲這才清醒過來,學起他的樣子舉杯閉眼仰頭一飲而盡。可她想象中的辛辣並未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股酸甜果味。
“不是酒,只是果槳。下午我要進宮,不能喝酒。”
崔奕橫是什麼人,剛剛沈默雲皺眉入口後的驚訝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如此前後一聯絡,他突然想明白為何這女子敢算計自己,原來是以為自己已經喝多了,半醉半醒的好糊弄,才敢如此作為。
而沈默雲此刻自然是困窘萬分,不由雙面飛霞。
虧她平常自詡細心謹慎,可這次竟連酒還是果槳都沒分清,便敢算計對方。
都怪日光太溫暖,那男子只是被日光曬紅了臉罷了!也是,他那麼個紈絝子弟,怎麼會那麼容易醉?自己真是瘋了,萬一惹惱了這位世子,後患無窮啊!
“五五分?”沈默雲小心翼翼提出想要掩飾自己的窘態。
昨日看到那間筆墨鋪子的虧損慘淡狀後,她便一心想要做點別的。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做吃食成本最小,風險最小,利潤卻不低。
她在金陵農莊時曾試著改良過很多種江南的點心和小食,盧氏和沈沐最愛甜食,原本她是想靠著這門手藝好好拉攏兩位親人的,卻沒想,此刻倒是給她帶來了一絲商機。
於是,她昨晚便決定,做點心時候,要給這位對面的爺也帶上一份,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靠上這顆大樹乘個涼!
在這太白樓用膳的非富即貴,若是能在太白樓寄賣自己這點心,那便是塊活招牌啊!只要她的糕點能順利在這太白樓賣上一段時日,再放出風聲這糕點的由來,她的點心鋪必定能一炮打響,客似雲來!
於是,昨晚反覆研究後,她才開出了這份點心單子。
沈默雲選的大多是偏向清淡精緻的點心,這些貴客酒足飯飽後,都習慣喝茶解膩,清淡開胃的小點心便是最好的選擇。
她之前注意到太白樓用膳的女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