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安妮忽然沒有了之前的猶豫,因為她聽到了那一聲鐘聲。
她忽然明白了,他來了。
一定,是他來了。
不需要別的更多的話語來暗示,也不需要親眼看到。
憑著直覺。她知道,那個人來了。
她甚至,好像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我不願意。”
“你說什麼?”傑裡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差點跳起來,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猙獰地重複道,“你說什麼?”
這是一種威脅,也算是,狗急跳牆。
“我說……”
“她說她不願意。”這一次,還沒等安妮的話音落下,就有另一個聲音。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接下了那句話。
“你說……”傑裡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還以為是安妮說了剛才的話,他正要再說些什麼狠話的時候。
他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攥住了。
下一刻——
“嘭——”他被直直地,毫無反抗之力地。狠狠地摜到了牆上。
當著。拉利瓦什。當今大陸第一人的面。
就像是,一個,無比有力而兇狠的反擊的。耳光。
然後,黑暗裡,有腳步聲。
有個男人,一邊走,一邊從黑暗裡緩緩說:“我說過的。”
“任何。”
“想要傷害她的人。”
“都必須……”
“死啊。”
最後兩個字落下,那個男人,已經從黑暗裡,來到了整個大廳裡,那一束,唯一的光下。
他蹲下身,用他緊閉的眼眸看著身前的女孩,抬起手,替她捋了捋額前,微微散亂的秀髮。
那一刻,全場寂靜。
無人敢說一句話。
那一刻,陳森然。
睥睨如神。
“嗚——”女孩終於,哭出了聲。
她的意中人是個絕世大英雄,他在最後會來救自己。
雖然他沒有披著金甲聖衣,也沒有駕著七彩祥雲。
可是他來了,從黑暗中來,一步步,走到了光裡。
她沒有猜中開頭,卻猜中了結尾。
“好了,別哭了,愛哭鬼,都幾歲了,會變醜的。”陳森然替她拭去緩緩流淌的淚水,帶著寵溺的笑,就猶如,很多年以前,一樣。
這是,闊別了多久多久的重逢。
又是經過了多麼多麼的努力,才又相遇。
所以說,人世間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啊嗚——”沒有更多的言語,也沒有再多的執手相望淚眼,安妮毫不客氣的,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咬在陳森然的胸口,那個很多年前,她做印記的地方。
很深,很深,很深。
我好想你,小森森。
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
整個大廳持續地靜默在這種溫馨的重逢裡,還是沒有人說話,就算是相當於被狠狠當眾扇了一個耳光的拉利瓦什,也只是靜靜地看著陳森然,什麼也不做。
整個正義大廳,只有傑裡柯在牆上低低地呻吟。
長久。
直到,拉利瓦什終於說:“好久不見了,陳森然。”
陳森然。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喚醒惡魔的鑰匙,所有人都是悚然一驚。
彷彿這時才想起來,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是陳森然。
不是帶著面具的瞎子傑克,也不是別的人,而是真真正正的陳森然,那個一隻手毀了一座城的火焰暴君。
陳森然,終於,再次,登臨!!!
“是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議長大人。”陳森然這時才像是發現了拉利瓦什的存在一般,抱著還賴在他懷裡,死死咬著他不肯鬆口的安妮,站了起來。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久違了四年的深深的捨不得,從胸口一直溫暖到心裡。
他甚至,溫暖地有些顫抖。
“怎麼樣,這幾年,還過得好嗎?”拉利瓦什居然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那麼平靜地,猶如長久不見的老朋友閒聊一般,和陳森然無比友好地交談了起來。
“還不錯,就是東海的風有點大,眼睛瞎了。”陳森然也真的像是攀談一般,微笑了起來。
如果不是外面隱隱約約的殺戮聲和還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