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永遠不要奢求上天給予你任何活命的運氣。
瑟莊妮無比地信奉這一條鋼鬃部落無數先輩用血肉探索出來的信條,並將它做到了極致。
任何的能夠殺出重圍的機會,都是靠著自己手裡的長矛和利爪獲得的。
瑟莊妮在九歲的時候,一個人從那一片冰霜荒原裡傷痕累累走出來,幾近瀕死的時候,就將這個道理深深刻進了自己的心裡。
她要用自己的雙手,獲得一切。
現在,她是最弱的一方,但是她堅信,她能夠憑藉著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兩頭龐然大物的交鋒,獲得最終的勝利。
那十幾年的蟄伏所獲得的一路狂勝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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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堡壘之內。
一間闊大而陰暗的房間裡,一張長長的議事長桌之後,穿著黑色全身甲的男人將腰間漆黑色的長劍放在長桌上,整個人靠在高高的黑巖木椅子的靠背上,雙手有節奏地敲擊著質地優良的長桌表面。
整個房間裡都是那種沉悶的像是盾擊長劍的聲響在迴盪。
“您怎麼來了?”斯維因坐在議事長桌的左手側,皺著眉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來找一個人。”伯納姆將軍大概是敲得累了,停下了雙手,雙手交叉著支了起來,將那一顆被黑色頭盔包裹的一絲不漏的頭顱放了上去,“知道嗎,很久以前我很喜歡這樣坐著。”
“什麼人?”斯維因並沒有理會將軍的某些懷舊情懷,思維理智像是一部機器。
“一個老朋友。”伯納姆將軍並沒有因為屬下的不知趣而發怒,說道朋友這個詞的時候,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很輕。
也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怎麼找?”斯維因還是一絲不苟地執行著他的高效率辦事方針。
“我在這裡,她就會來找我的。”伯納姆將軍終於笑出了聲,聲音裡帶著某些悠長的歲月裡的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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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鋪墊,以寫出整本書第一個小**。
希望大家耐心。
另,雖然知道讓各位寫長評什麼的真的是奢望,可是還是想說,我都寫了六十萬字了,給點機會好嗎?
第二百四十二頁 【開盤】
“你發現了沒有?”老杜拉住馬,抖了抖肩上的積雪,從馬上跳了下來。
天色已近濃黑,雪大的遮天,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再前進,老杜完全相信陳森然會帶著後面這一批縮減了傷員之後只剩下不到六百人的德瑪西亞精銳一直跑到死。
“我們一直在往我們應該去的地方前進。”德爾修看了一眼前方的大雪裡終於不再前進的,身影模糊的陳森然,微微鬆了一口氣,揮手讓身後計程車兵就地紮營。
所謂的應該去的地方,就是他們原本應該突襲的諾克薩斯人的後方,憑著多年戰爭鍛煉出來的戰爭直覺和不差的方向感,德爾修知道他們離那個地方已經很近了,或許明天早上他們就能夠察覺到諾克薩斯人的蹤跡。
這也是他在跟隨著陳森然追擊了兩天之後仍然沒有離去的原因之一。
老杜聽了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他其實完全不在乎他們到底在往哪走,對於德瑪西亞到底能不能夠贏得這一場戰爭的勝利,他一點都不關心,他只希望找回安妮給哈斯塔,陳森然,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他所說的發現,是陳森然。
隨著三天的期限越來越近,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陳森然已經從一開始的癲狂變成了現在的完全無法接近。
所謂的完全無法接近,就是生人勿近。
前幾天陳森然還能夠勉強正常地和德爾修交流,但是直到昨天傍晚,陳森然已經完全失控,當德爾修向陳森然提出紮營休息的時候,陳森然眼裡放射出來的那種光,就算是老杜都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或許德爾修還在以為那僅僅只是陳森然的情緒失控。
但是老杜知道沒那麼簡單,陳森然眼睛裡的那些東西已經不能簡單地用殺意、暴戾、瘋狂來形容,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湮滅,老杜甚至有一種下一刻就會有無窮的黑暗從陳森然的那對黑色的眼睛湧出來吞沒他的錯覺。
所以說如果昨天他還願意上去和陳森然聊兩句,那麼他現在就只願意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就像是昨天被嚇得夠嗆的德爾修那樣。
夜色終於如墨的時候,所有的吃過了簡單的食物的德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