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由此奠定了他人間行走著的吸血鬼的稱號。
很多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可還是有很多自由領的人不得不在他手下討飯吃。
誰叫他的商會是整個比爾吉沃特排名前十的,他本人更是在自管會擔任著管理出入境事務,以及戶籍統計的掌握自由領人成員生死的大權。
他可以算是弗格森的商人集團裡新生代裡僅次於弗洛蘭的二號人物,一個極有可能在下一屆自管會高層選舉裡踏入四樓會議室的人。
一個本來絕對應該被列入必殺榜的人。
但普朗克卻偏偏沒有想殺他。
馬車在胡迪的大宅前停下的時候,雨已經不大了。
只有三三兩兩的小雨在時斷時續的落。
陳森然走出了車廂,微微伸了個懶腰。
這一場大雨,也終於是要過去了啊。
他並沒有急著闖進胡迪的家裡,倒不是胡迪家門口的那些如臨大敵的守衛僕從讓他犯難。
他這一晚上殺了這麼多人,也不在乎多殺幾個。
他不動,是因為他已經感知到了一隊兩百人的衛隊正在朝著這邊趕來。
步履整齊,氣息一致。
槍炮與玫瑰。
想來是格力姆臨死前的那一朵煙花提醒了他們,他們終於開始四處救火了,只是嘛……
兩百人……
槍炮與玫瑰建制五千人,每五十人為一個小分隊,每兩百人為一個小隊,每一千人為一個大隊。
胡迪能得到一個小隊的保護,也算是不俗了。
隨著那些整齊的腳步聲越靠越近,陳森然長長出了一口氣,轉過了身面向了他們。
“要殺嗎?”格雷夫斯皺著眉毛舉起了槍。
五百人,雖然麻煩點,但也吃得下。
“殺,殺啊,這麼多人,看起來很過癮啊。”德萊文哈哈狂笑著,又開始轉動他手裡的那兩把斧子。
“不了,雨快停了,洗不乾淨血的。”陳森然搖了搖頭,“再說了……”
他出來前,普朗克交代過,槍炮與玫瑰,能不殺還是不殺,這支衛隊組建不易,留著還是有用的。
縱然前些年吃了弗格森的好處,倒向了商人領,但樹倒猢猻散,以後普朗克當老大,多經營一段時間,也不怕他們翻起身風浪。
“來者何人啊?”陳森然慢聲朝著那一隊人喊道。
他雖然可以感知到對方,但畢竟是瞎了,看不見對方的長相的。
“原來是傑克大人,在下巴爾扎克,奉命前來保衛胡迪大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夜裡傳了過來,卻是當日和陳森然一起保護艾瑞莉婭的那個自由領小隊長,只聽到頗有些警惕地道,“今夜北區出了大事,傑克大人您……”
他本來是想說您不是也出海了嗎?
但話到一半卻停了下來。
他也不是傻瓜,今夜風聲鶴唳,聽其他隊的弟兄說,那些要人很多都被屠了滿門,而這個原本應該在海上的陳森然卻出現在了這裡,這就……
“巴爾扎克隊長,可否借一步說話?”陳森然面對著兩百條火槍,也沒什麼別的情緒,平靜地說道。
“不知……”巴爾扎克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踏前了一步,脫離了自己的隊員。
“巴爾扎克隊長,我和隊長也算是一起共過事的,對隊長的能力也是極為佩服,今晚的事……”陳森然說道這裡故意頓了一下,暗地裡卻是在感知著對方的心跳和血脈。
巴爾扎克曾經和他一起保護過艾瑞莉婭,他對於這個能從自由領爬到一個全藍焰島最強衛隊的小隊長的人也是有一定賞識的,再加上上一次他也是臨危不亂,冷靜異常。
算得上一個人才。
最關鍵的是,他是自由領的人,相對來說很乾淨,也絕對有很強的上進力,難聽點就是野心。
所以嘛……
“今夜的事卑職一概不知,卑職只是奉命辦事。”巴爾扎克的心跳不亂,語氣依舊沉穩。
如果他回答的時候有一絲異狀,那麼陳森然就絕對不會再對他說什麼,因為那說明這個人已經不乾淨。
他或許對商人領有那麼些感情。
現在麼……
有戲。
“我現在要進去,你要攔我嗎?”陳森然平靜地發問,平靜地像是在問,我現在要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這個嘛……”巴爾扎克的眼皮一跳,他深深地看著面前這個在雨夜裡有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