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夫斯隨手講一個精緻的小瓶子拋給了陳森然,“喝前記得溫一下,味道更佳。”
“冷泉嗎?”陳森然接住了那瓶子酒,提著走出了門去。
街上的雪無比的大,鵝毛一般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來,全都粘在了陳森然的身上,讓他不到片刻就成了一個雪人。
他卻也沒有叫馬車送自己,一步步就那麼在雪地裡穿行。
朋友,喜歡喝清酒的朋友。
自然就是那個風中劍豪亞索了。
這樣的大雪夜,想來也是很寂寞的吧。
能有一壺溫酒喝,實在是一件幸事。
按照上一次的路線,陳森然走了將近半刻魔法時才走到了一家破舊的旅館前。
經年的招牌早已經被埋沒在了雪裡,只有一盞油燈在門口半死不活地亮著。
穿過了旅館的一樓,沿著樓梯走到了第二層,陳森然在左手邊第四間叩了叩門。
希望這個傢伙沒有這麼快搬家吧。
“誰啊?”亞索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帶著一股子凌厲蕭索。
“我,老朋友,給你送酒來了。”陳森然敲了敲手裡的酒瓶子。
瓷質的酒瓶在空氣裡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自己進來吧。”亞索沉默了一下說道。
推開了有些艾歐尼亞東島式的推門,陳森然走進了那間有些蕭索的小房間。
“如此雪夜,怎能無酒?”陳森然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亞索的面前,也不管他如何,將手裡的清酒放在了爐子上,開始溫酒。
“你真的是一個瞎子?”亞索還是盤坐在地上,腰桿筆直著,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這個正在溫酒的瞎子。
“我是個瞎子,但我知道你今夜一定沒有酒。”陳森然也不客氣,隨地就坐在了亞索的面前。
“你怎麼知道我今晚一定沒有酒?”亞索很認真的問了這個聽起來很無聊的問題。
“你或許有別的酒,但你一定不會喝,這樣的雪夜,你只會喝清酒,可惜,你最後一壺清酒已經喝光了。”陳森然也認真地答。
兩人盤坐在地上,都挺直了腰桿,相互遙遙對著,表情認真。
倒是頗有幾分艾歐尼亞東島人對坐清談的架勢。
“是啊,這樣的雪夜,在我的家鄉,還是喝清酒舒服啊。”亞索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這樣的雪夜啊……”
他開啟了窗戶,任由風雪吹拂在他的臉上。
“我有多少年,沒有看過家鄉的雪了。”
他將窗戶重新關上,又坐回了陳森然的對面。
酒還在火爐上溫著,卻已經在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今年的新米做的底子,冷泉的水,哼,冷泉的水……”亞索嗅了嗅鼻子,笑了一聲,“你有心了,多謝。”
“不必客氣,上一次我喝了你的酒,當然要還,禮尚往來而已。”陳森然搖了搖頭,也笑。
“你要什麼?”亞索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可惜陳森然是個瞎子,他再怎麼樣也看不到他的眼睛。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是覺得,你是個可交的朋友。”陳森然還是搖頭。
“朋友?”亞索挑了挑眉毛,“這對我可真是一個陌生的詞。”
“陌生嗎……”陳森然笑的更濃。
“咕咚——”酒瓶震了一下。
“酒好了,嚐嚐吧。”陳森然抬手示意。
窗外雪落無痕。(未完待續。。)
ps: 第二更。
第八十二頁 【試探】
雪在三天後終於停了下來。
天氣有些轉暖,航道終於開始暢通,沉寂了多日的比爾吉沃特也是再一次熱鬧了起來。
此刻,在普朗克的私人碼頭,冥淵號前,闊別多日的艾瑞莉婭終於又和陳森然站在了一起。
“那麼,艾瑞莉婭小姐,祝你旅途愉快了。”普朗克看著一身紅色武裝,刀鋒凌厲的女武神,笑的很和善。
“普朗克閣下,你可說錯了,這不是什麼旅途,這是戰爭,我即將要回去面對我族人的死亡,這一點都不愉快,很煎熬。”艾瑞莉婭依舊鋒芒畢露,不給普朗克一點面子。
普朗克聽了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看著站在艾瑞莉婭身旁的陳森然說:“傑克,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了艾瑞莉婭小姐,否則我唯你是問。”
“那是自然。”陳森然微微鞠躬。
冥淵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