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安生不下來!”
這時,鄭惠巧緊了緊自己的衣襟,問田幼秋:“你冷嗎?”
田幼秋生硬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田晴晴靈機一動:對呀,馭陣風降降溫,不就可以把他們攆走了嘛!田晴晴心中想著,意念一動——小樹林裡立時響起“沙沙”的風聲。
“起風了。咱走吧!”鄭惠巧搖了搖田幼秋的胳膊。
田幼秋仍然坐著不動。
“一起風就涼了,咱穿的都不厚,感冒嘍。”鄭惠巧站起來,往起拉田幼秋。
田幼秋一把又把鄭惠巧拉坐回去,倔倔地說:“颳風也不回去。”
鄭惠巧:“你今天這是怎麼啦?坐了這半天,一句明白話也不說。像跟誰慪氣似的。誰得罪你了?”
田幼秋擰了一下眉頭,喃喃說道:“今晚我跟我爸爸媽媽吵架了。”
鄭惠巧聞聽卻淺淺一笑:“吵個架值得你這麼沮喪呀?我整天給我媽媽吵,轉過身去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我還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田幼秋:“巧巧,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考初中了?”
鄭惠巧:“嗯吶。我們隊上的女孩子都是上到三、四年級就不上了。只有我和鄧永芳上到了六年級。我媽不讓我上了。我學習不好,也不想上了。怎麼,你有想法?”
田幼秋:“你不上我也不上了。今天晚上我已經給我爸爸媽媽說出來了。”
鄭惠巧:“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樣。你還是上初中的好。再說,你們家條件這麼好,你父母也不同意呀?”
田幼秋:“正因為這個,我才不願意回去的。回去一準挨尅。”
鄭惠巧:“你躲也不是個辦法呀?你上哪裡吃飯睡覺去?我看你不如明著答應你父母,每天去學校,混一天說一天。”
“我學習不下去。”田幼秋皺著眉頭說:“自從你給我說不上學了以後,我的心就散了。我無法想象沒你作伴兒的情景。我要不上學了,在家裡咱還能天天見面,也省得讓他們說三道四的了。”
鄭惠巧:“不上就不上。我媽媽說,好多農民都不識字,不都一樣過日子!”
田幼秋:“我要是不上了,你媽媽會不會嫌棄我,不讓我與你交往了?”
鄭惠巧:“才不會呢!我媽媽相中的是你的家庭,我相中的是你的人。無論你上不上學,我和我媽都不會嫌棄你。”
田幼秋:“要這麼著,我明天就給我爸媽說明了,再也不上學校裡去了。”
鄭惠巧搖搖頭:“我覺得這樣不好。你父母一定不同意,想方設法逼你去。不如你對他們來個陽奉陰違:明著答應你父母,每天都揹著書包出門,揹著書包進門。咱兩說好了,願意去學校,咱就都去學校,不願意去,咱兩就到野外玩兒。到時考不上,你父母也就沒說的了。”
田幼秋想了想:“嗯,那就這麼辦。甭管他們怎樣逼,我就這樣了。等畢了業,永遠與學習拜拜。”
“我也是這樣。給你作著伴兒浪蕩到畢業,落個完小畢業證書就行了。”鄭惠巧說著“嘻嘻”一笑:“你這一說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怕你考上大學不要我了哩。”
空間裡的田晴晴聽得一個腦袋變成了兩個大:怪不得田幼秋意志這麼堅決,原來根源在這裡——被物件拉著後腿呢!
一個還好勸,要是兩個人合起來堅守攻守同盟,這個堡壘還真不好攻破。
“你哥哥是不是因為不上學和你爸爸媽媽吵架了?”柳鬼也聽出了門道,問道。
田晴晴:“嗯!是的。”
柳鬼:“我看這個不大好說了。人家兩個人齊了心,就是不上了,神人也做不通這個工作。除非把他們分開,或者兩個人的工作一塊兒做。”
田晴晴點了點頭。心裡一煩悶,不由加大了風速。
柳鬼:“你想馭風拆鴛鴦?”
田晴晴:“我想把我哥哥逼回家去。”
鄭惠巧:“風又大了,我們回去吧?”
田幼秋:“再堅持一會兒。我心裡煩著呢!一點兒也不願意回那個家。”
鄭惠巧:“你過去煩晴晴,現在她搬出去了,你又煩父母。你總不能不進家呀?”
田幼秋:“真想搬出來咱兩一塊兒過。”
鄭惠巧:“現在不行。等咱完小畢了業,把咱兩的關係挑明瞭,結了婚,咱就分家。多多地要一些東西,咱的日子也賴不了。”
啊,還沒結婚就想到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