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小聲說道:“說倒是沒聽見,我聽見媽媽直嘆氣,可能是為了他們。”
“喲,晴晴在這邊兒呀?”
姐妹兩正說著,王紅梅風風火火地進了門。
“二伯母來了,你快坐。”田晴晴忙站起,用手勢示意王紅梅坐在沙發上。並向屋裡喊道:“媽媽。二伯母來啦!”
郝蘭欣答應著,手裡納著一隻鞋底走了出來。
“你怎麼還自己做鞋呀?又不是買不起。集市上賣現成的多著呢,買一雙且穿哩。”王紅梅不屑地說。
郝蘭欣笑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摸索點兒活兒唄!”
王紅梅:“還真是滴。不敲鐘集合出工了,還真有點兒無抓無撓的。不知道怎樣安排時間了。這不,我也是沒事做,跑來想問問晴晴,最近去看她爺爺奶奶了沒有?”
田晴晴:“去了,昨天才回來。兩個老人在那裡待的滋潤著呢,叫咱們不要掛念他們。”
王紅梅:“他們是享福了,老四可就沒了管束。聽說到處找隊幹部,要往外轉讓責任田哩。”
郝蘭欣:“怎麼能這樣?落下老婆子的戶口,不就是為了多分點兒地嗎?怎麼又興心轉讓起來?這個我還沒聽說。”
王紅梅:“你們家已經負擔了兩個老人的責任田了,他會好意思給你們說這個!聽說還是晴晴勸著把李煥娣的戶口落下的。”
田晴晴:“四嬸子的戶口確實是我勸著落下的。你們想啊,土地是農民的根本,無論你做多大買賣,掙多少錢,也不能不要土地。都不種地嘍,花錢都沒處裡買糧食去。”
原來,這年元旦一過,田家莊響應國家號召,推行起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
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是指農戶以家庭為單位向集體組織承包土地等生產資料和生產任務的農業生產責任制形式。其基本特點是在保留集體經濟必要的統一經營的同時、集體將土地和其他生產資料承包給農戶,承包戶根據承包合同規定的許可權,獨立作出經營決策,並在完成國家和集體任務的前提下分享經營成果、一般做法是將土地等按人口比例根據責、權、利相結合的原則分給農戶經營。承包戶和集體經濟組織簽定承包合同。
通俗地說,就是包乾到戶。各承包戶向國家交納農業稅,交售合同定購產品以及向集體上交公積金、公益金等公共提留。其餘產品全部歸農民自己所有。
也就是農民們所說的“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全是自己的”
田家莊是按人口承包的土地,不論大人、孩子、老人,有一個人頭算一個,土地平均分配,八隊平均每個人頭兩畝半。
一些人對這個不理解,擔心交了農業稅和提留後,自己落不了什麼。把它當成洪水猛獸加以抵制。
田達木就是其中的一個。仗著城裡小賣部掙了不少錢,吃喝不用愁,自己又年輕,不會種地,說什麼也不願意承包。
田晴晴知道,這是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第一步。以後還會出臺很多改革政策,如承包合同三十年不變、減免農業稅、國家按承包地畝數補助給農民錢……
到了二00六年以後,城市出現了“非轉農”現象,很多沒承包地的外出務工人家,都後悔的不行。
但田晴晴不能明著說,便極力勸說田達木把妻子李煥娣的戶口趕緊落在田家莊,參加分田。並對他說:“這是農村的大趨勢,錯過了,以後想要地還要不著了呢!”
沒想到田達木仍然轉不過彎兒來,揹著田晴晴,自己在隊幹部中活動起來。
“晴晴,你看香了沒有?包乾到戶能長久下去嗎?個人單幹能比生產隊多打糧食嗎?”王紅梅又問道。
她知道田晴晴一定很注重這件事:
田晴晴家六口人,分了十五畝分責任田。
田盧氏雖然已經亡故,但由於人們都不知道,沒有銷戶口,仍然還算一個名額。田金河不在家,也有他的份兒。
田盧氏和田金河名下的土地沒人願意種,田晴晴便動員父親田達林,把他們的與自己家的分在了一起,並承擔起所有的上繳任務。
這樣,田達林家就有了二十畝責任田。一向把家過日子的田晴晴,不可能不重視。
田晴晴:“看了,能!以後就沒生產隊了,光一個村委會管理著村裡的事了,這大包乾幾十年下去了。糧食產量一年比一年高。
“你想啊,地是個人的了,交夠了提留就是自己的了,誰還不卯著勁兒地幹!常言說人勤地不懶,你付出多大勞動,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