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也嚇得不輕,在範老太太懷裡哭個不停。田晴晴忙走出大門,把自己的腳踏車推到院裡,又從車筐裡拿出兩個大西紅柿給了小男孩兒(她見小孩子都愛吃這個,又是盛果期,拿出來不扎眼。)。
小男孩兒見了西紅柿,立馬不哭了。田晴晴順勢抱過來,哄著他吃西紅柿。
範老太太見小姑娘救下自己孫子,又給西紅柿又給抱孩子的,覺得很不落意。忙讓田晴晴坐在庭院裡的一個小板凳兒上,自己去屋裡倒了一杯熱水,對田晴晴說:“多謝你了,孩子,喝杯水,歇會兒。”說著接過孩子,在田晴晴對面坐下。
田晴晴也不客氣,接過水杯抿了一口,發現很熱,又放到地上。望著範老太太懷裡的孩子問:“奶奶,您看的曾孫子?”
範老太太笑笑:“哪裡?是孫子。”
田晴晴故作驚訝:“你還有這麼小的孫子呀?奶奶多大歲數了?”
範老太太:“七十二了。明年就是闖頭年,還不知能不能看大了他?”
田晴晴:“準能看大嘍。奶奶的面相帶著高壽哩。”
範老太太:“你真會說話。閨女,哪村的?”
田晴晴信口開河:“西邊劉家村的。我路過這裡,正好聽見您喊人,就過來啦。也沒給你打招呼。”
範老太太:“這就挺好!幫了我大忙了,救了這個孩子。真要摔下來,不定傷成什麼樣子呢?”
“奶奶,你幾個兒子?”
範老太太拍著懷裡的孩子:“就他爸爸一個。”
“有閨女沒?”
“有一個。”
“嗬!一兒一女,真是修來的福啊!”
“咳。還有福?吃累是真。”
“姑姑常回家來看看?”
“不來。有病。自己還顧不了自己哩。”
“姑姑多大歲數?有什麼病?”
“三十六、七了。心臟病。一犯連飯也做不了。”
“這可是個膩歪病兒,歲數又不大,怎麼不趕緊治好啊?”
“住過醫院,常吃著藥。就是好好犯犯的,除不了根。”
“沒按虛病兒看看?”
“看過,沒管事。”
“奶奶,我給您看看手相吧。我能從您的手相里看出姑姑的病來。”
範老太太疑惑地望了望田晴晴:“你……會……”
田晴晴笑笑:“不瞞奶奶說。我姥姥就是神媽兒媽兒。會看手相。文化大革命中不讓她看了。我小時候光住姥姥家,姥姥就教給我,說不願意把這個帶到棺材裡去。後來。我真的學會了。
“不過,我媽媽不讓我給人看,怕我挨批鬥。在這裡媽媽不知道,我偷著給你看看。你也別對外說就行了。”
範老太太:“你說的,我還能過河拆橋?不過呢。是不能明著看。上邊兒不允許。一些上歲數的神媽兒媽兒都偷著,收個香火錢兒。你還小,犯不著背這個罪名。”
“是呢。我媽媽也這樣說。”田晴晴說著,也不管範老太太願意不願意。拉過她的手看起來。
“奶奶,怪不得姑姑光病,原來問題在你這裡。”
啊呵。田晴晴為達目的信口開河起來。
範老太太聞聽一驚:“怎麼在我這裡?”
田晴晴:“您命中有一兒,這個手相上很清晰。可女兒卻模模糊糊。好像不屬於你一個人似的。從你手相上看,這個姑姑好像是個同卵雙胞胎,她還有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姊妹。
“您是不是生了雙胞胎送人了一個?還有,姑姑小的時候是不是給她認過乾媽,或者拜過有道行的人當師傅了?”
範老太太:“沒有哇,一直在我身邊長大的。也不是雙胞胎,就她一個人。”
田晴晴:“這就不對了。您的手相上明明顯示著她是雙胞胎,而且她還不只是你自己的女兒,好像還有另外的長輩。
“從您的手相上看,她應該是個長壽之人。可中間卻斷了一點兒,要是沒人扶持她一把,姑姑的病還真不好好。而且……”
田晴晴欲言又止。
“閨女,快說,而且什麼呀?”範老太太著急起來。
“這個……我不好說!”
“閨女,說吧,有什麼說什麼,我能頂得住。”
“奶奶,不把姑姑的那個雙胞胎姊妹或者長輩找到,姑姑的病好不了,她只能活到壽限的一半兒。”
範老太太一驚:“這麼說,她沒幾年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