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摘還真有些手癢。
於是,田晴晴在做完家務,接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之餘,帶著黑狗,到處摘知了皮兒。
“晴晴,你摘知了皮兒的時候,黑狗就在你身邊臥著嗎?”
一天,郝蘭欣愁眉不展地問田晴晴。
“嗯哪。黑狗可懂人性哩,叫它走,它就走,不叫它動,它就不動。怎麼啦?媽媽,你好像有心事?”田晴晴望著郝蘭欣的臉色問道。
“如果我帶著它,它聽我的話嗎?”郝蘭欣沒有回答田晴晴的提問,繼續說道。
田晴晴:“當然聽了。你是咱家的主人,狗不聽主人的那還行!媽媽,你帶黑狗去哪裡呀?”
郝蘭欣:“我想鋤地的時候帶著它,不知道它跟不跟著鋤地?”
田晴晴聞聽更納悶了:鋤地都是成群結夥的,母親要帶狗幹什麼呢?又說道:“你叫它跟著它就跟著。跑遠了的時候,你就叫它一聲兒,它就跑到你跟前來了。媽媽,你們一大夥子人鋤地,你帶只狗幹什麼呢?”
郝蘭欣想了想說:“不是跟大夥兒一塊兒鋤,是我一個人。大深莊稼棵,我一個人害怕,想讓它給我壯壯膽兒,”
田晴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忙問道:“是怎麼回事呀?媽媽。幹什麼你一個人鋤?其他的人呢?”
“事情是這樣的。晴晴。”郝蘭欣嘆了口氣,說:“這幾天我們一夥子人在東邊方田裡鋤玉米。那玉米很高,比我得高出一頭。
“本來再有半天就鋤完了。包隊的張金普卻抽走了六個人,讓他們去鋤村南的穀子去了。說那穀子地裡的草長起來了。讓我和牛玉金,哦,就是你達芬嬸嬸兩個人在這塊地裡鋤,一天的活。
“今天上午快下工的時候,張金普騎著車子路過那裡,又讓你達芬嬸嬸下午去翻紅薯秧。
“我給他說,我一個人在這大深莊稼棵裡鋤地害怕,讓他派別人翻紅薯秧。他說:‘大清白日的,你怕什麼呀?還有老虎吃了你?!’說完,騎上車子走了。
“回來以後,我越想越害怕,就去找隊長了。問隊長知道不知道。隊長說他不知道,完全是包隊的張金普一個人安排的。我說,要不你給我調換調換,要不就再給我派一個人去。反正我一個人不敢在那裡。
“隊長說,他給張金普商量商量,不過,這是他一手操辦的,恐怕商量不下來。讓我做好兩手準備。真要讓我一個人去的話,讓我領個孩子,或者領著只狗。他還說:‘你家的狗不是挺厲害的嗎,你就領著狗去。
“晴晴,我覺得這裡頭有事。不去吧,我又沒別的活幹,他一定扣我的工分。去吧,我實在害怕。”
田晴晴現在雖然是個孩子,但她三世為人,如何品不出這裡頭的味兒來:要麼是張金普在打母親的主意;要麼是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他挾嫌報復。
想父母親都是老實巴腳的農民,從來不多言多語,怎麼會得罪著他了呢?
那就只有第一種可能了!
猛然想起前些日子黑狗的猜疑,自己還去他家看了一回。因為這些日子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自己還認為是黑狗多心呢!
這麼看來,他興心不是一時半會兒了。想趁著現在的青紗帳,達到他的目的。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媽媽,咱不去鋤地了!請長假。反正咱家裡也不缺這點兒工分錢。”田晴晴勸道。
郝蘭欣:“如果他沒有惡意的話,他派工,你不去,就是對抗他。被他黑上了,往後也別想有痛快的時候。他想找你的茬兒還不容易!咱是隊上的社員,一切都指望著隊上,咱得罪不起。”
想了想又說:“晴晴,要不,一會兒你爸爸回來了,給他說說,我們兩個人換個個兒,讓他替我去鋤地,我去菜園子替他幹活。”
田晴晴搖搖頭:“這樣不好。要這樣,還不如直接請假哩。你想啊,園子裡都是技術活兒,你一天也沒在那裡幹過,不知道怎麼幹。要是讓張金普知道了,給爸爸定個擅離職守罪,爸爸得離開菜園子不說,還得給你和爸爸小鞋兒穿。這事最好不牽扯爸爸。這樣吧,下午你就待在家裡,哪裡也別去。我找個人替你鋤地去。”
郝蘭欣:“這好嗎?僱人家誰去呀?”
田晴晴:“有什麼不好!只要把地給隊上鋤了,他管叫誰鋤的!你們半天鋤多少趟呀?”
郝蘭欣:“八趟。兩個來回一休息,然後再鋤兩個來回,就回來。”
田晴晴:“就這點兒活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