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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振海四十來歲,高高大大的漢子。是一個家裡窮得叮噹響、頂沒價值的莊稼人。他的出名是因為他愛喝酒,而且一喝就醉。喝醉了就放開聲的大哭,死了孃老子一般地嚎。酒醒後人們就取笑他。他自知顏面丟盡,便紅著臉“嘿嘿”一笑了之。到後來,連臉也不紅了,誰說就衝誰笑。木棍子打在棉絮上,打趣的人自覺沒趣,後來也就沒人取笑他了——不值得取笑!
就是這樣一個被人瞧不起不值得取笑的付振海,今天呢,卻被叫到大隊部,咧著嘴笑著,站在兩個女人的中間,等候大隊治保主任問話,為兩個女人的糾紛作見證,一時間,變得像一個寶貝似的,這不得不引起人們的好奇!
“付振海,今天上午,你趕著牛車路過八隊場院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一夥兒孩子在那裡打架了?”治保主任這樣問。
治保主任就是管調節民事糾紛的,這樣的事情,正應該他管,調查瞭解一番,然後裁決,這是解決問題的程式。
但所有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明白,治保主任是偏袒胡大霞這一方的。別看他是治保主任,其實愣小子一個,處理起事情來,完全憑個人感情。田家莊裡的人們都對他尊敬不起來。
付振海眨巴了眨巴眼睛,伸手??怕遺釓畹耐販3?衿絞蹦茄?倚ψ潘擔?p> “一條街上住著(八、九、十隊都在前街上),較什麼真喲!”
人們“哄”的一聲笑了——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這付振海不明明在耍花招?他作證,就未必會是好見證。有的人開始為田達林的女人擔起心來。
治保主任又問:“哎,你說,看見沒有?”
付振海抬頭望著治保主任,依然嬉笑著:“你是說……在八隊場院裡?”
治保主任:“今天半上午的時候。”
付振海:“唔,我趕著牛車……”
治保主任:“對呀!”
付振海又伸手?????耐販3??約閡膊揮傻煤眯ζ鵠矗?腫潘?拇笞歟?桓斃嘰鶇鸕難?櫻?餼陀忠?鷚徽笮i??p> 這時候,他身旁那個矮胖的女人,就是胡大霞,冷笑起來了——她這是衝著她對面那個瘦弱的女人來的——只聽她高聲大嗓門地說:“振海哥,別人硬說你當時在場,全看見的呀!——看見我楊家的孩子不成器,自個人兒軲轆到坡下面去了,活該摔成那樣……”
這女人一開口,付振海帶來的快活的氣氛就淡薄了。大家又把事情記起來,變得煩悶。
這些年來,一聽見她的聲音,尤其是罵人的聲音,人們的心裡就像被雨水溼透了的、秋收後谷地裡的穀草那樣抑鬱、寂寞。你看她那婦人家的樣子,又邋遢又好笑,三十多歲,頭髮和臉好像從來也沒有洗過,兩件燈芯絨衣裳疊著穿在一起,上面有好些油跡。換一個地方肯定會惹人恥笑。
但事實往往出人意料:在田家莊裡,她卻彷彿一個貴婦人了——因為她的男人是縣城肉食供銷部的會計,是一個賣肉的——在這物資貧乏一切都憑票購買的時代,這個職位尤其讓人眼熱。幾塊豬骨頭或者是一掛豬腸子,都能讓飢餓的人向她點頭哈腰。
正因為此,也沒有人相信那個瘦弱的女人——那個被婆婆攆到場院屋裡的女人的女孩兒,敢把或者能把比她高出一頭的男孩兒推到坡下面去?!
兩個女人,一個在村裡最強勢,一個最受氣,大家都知道寵辱對這兩個女人是怎樣的不同——這雖說像噩夢一樣怪誕,卻又如街上的電線杆子一樣真實——知道明明是胡大霞在欺負人,因此都為田達林的女人大抱不平和擔心。
“請你說一句好話,振海哥!我這閨女兒,實在是沒有……”
郝蘭欣怯生生地望著付振海,小聲懇求道。
郝蘭欣和田達林的老實,在田家莊前街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兩間西廂房裡一住十年。累死累活,工分收入全歸老人,到了反而揹著一身債務搬進生產隊上的場院屋裡。
尤其是這個女人,從來就懦弱、本分,不敢在大庭廣眾下高聲說一句話。如其不是萬分不得已,是不會牽扯到付振海的。
胡大霞一下子就把話接過來了:
“沒有!——沒有把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