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
大奶奶一家都是極品,好逸惡勞。在隊上以及整個前街,是出了名的。她生有三女兩男,老大老二是閨女,早已出了門。老三田達川娶了媳婦分出去過了。老四田達巖在村裡偷雞摸狗,二十五、六了,還沒尋上媳婦。老五田冬麗是個女兒,二十二歲了還沒有出閣。
大奶奶田陰氏尖酸刻薄,人又懶,和大多數人合不來。
田青青穿越以來,只遠遠地望見過她的身影,這還是第一次和她近距離接觸。對她現在的情況,是透過郝蘭欣和田達林的隻言片語裡瞭解的,對她的印象,是前世田苗苗的記憶。
“大奶奶,你去哪裡了?路過這裡?”
在田青青的印象中,田陰氏應該住在東邊的衚衕裡,和老院兒是斜對門。
“大奶奶到南邊兒串了個門。青青,今天沒去釣魚?”田陰氏微笑著說。在田青青看來,她的笑比哭還難受。
“嗯,沒有。沒人買就不去。”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說。
“青青,大家都說你是釣魚的小神童啦。想釣多大的魚,就釣上多大的魚來。一天能賣好幾塊錢。你老五奶奶、二奶奶、四奶奶,都吃過你送的魚。只有大奶奶連個魚腥味兒也沒聞到過哩。青青,咱可是一家子呀,比起你老五奶奶來,咱還近著一支兒哩。青青,你再釣魚時,把沒人要的小魚兒,賤賣給大奶奶行不?大奶奶不白要你的,給你錢。”
啊,又埋怨又將軍,軟硬兼施上了!
“大奶奶,二奶奶和四奶奶他們,都是釣魚的時候碰見了,就順便給了他們兩條。老五奶奶輩分大,是咱院裡的祖宗。不給誰也得給她呀!你想吃魚不要緊,我釣魚的時候,你去坑邊兒上等著,我會給你的,不要錢。”
田青青又不軟不硬地回了過去。
“沒事我去那裡幹什麼?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釣魚?聽說了,去了,你已經不釣了。”
田陰氏見田青青回答的不是心裡意思,有些慍怒。大概又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又立馬換上一副笑模樣:“青青,你住進村裡來了,咱兩家離著也不遠兒。這樣吧,你把魚給我捎回來,送到家裡去行不?咱一手交魚,一手交錢。”
田青青心中暗想:鬧了半天,還是等著我送呀!又想到她好賴也是個奶奶輩兒,送就送吧。就說:“大奶奶,你不願意去就在家裡等著吧。一般都是快晌午的時候人們才來買哩。釣了後我給你送家去。”
田陰氏聞聽高興起來:“行,咱說定了,我一會兒就回去給你預備錢去。大奶奶可在家裡等著你去了,啊。”說完,順著衚衕向北走去。
其實,田陰氏不止一次在坑邊兒上看田青青釣魚。田青青被三齒扎破腦袋,又住院又在家裡養傷,她都躲的遠兒遠兒的,一次也沒去看過。現在田青青會釣魚了,又是在大庭廣眾下,她自是覺得沒臉湊過去。後來聽說院兒裡的人都收到了田青青送的魚,她是又眼氣又閉氣:一般兒遠的關係,憑什麼給他們送不給我送。
今天路過衚衕口時,見田青青一個人在柵欄門外看著孩子做針線,便裝作路過,故意湊過來搭訕。見田青青“大奶奶”“大奶奶”喊的親切,這才敢把在心裡憋了好久的話說了出來。她再尖酸刻薄,無緣無故地給人要東西,也說不出口呀。所以,便以買為由向她要,還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沒有三頭對案,誰知道是買得送的?!
啊呵。她把收到田青青的魚當成體面的象徵了!
而田青青可沒這麼多想法。她只是對這個大奶奶印象不深,把她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她是極品那是她的事,只要與自己沒有利害衝突,田青青還是願意團結她的。畢竟是父親的親伯母,自己的大奶奶。大不了就是賠上點兒東西而已。
當有人來買魚的時候,田青青果然給田陰氏留了兩條一斤多的大魚,給她送到家去了。現在魚的需求量大了,連她自己都捨不得吃小魚兒。釣上來的小魚兒,都被她偷偷放回空間水池裡去了。
田青青提著魚來到田陰氏家的時候,她的二兒子田達巖正在庭院裡逗小狗。見了田青青一別愣腦袋,一副不待見的樣子。田青青有種被嫌棄的感覺,後悔自己不該來這裡。
然而,當他看到田青青手裡提的兩條大魚時,臉上又立馬堆起笑來,衝著北屋喊道:“媽,青青送魚來啦。”
田陰氏從屋裡快步走出來,嬉笑眼開地接過田青青手裡的魚,嘴上卻說:“青青,我只是說買你賣不出去的小魚兒,怎麼給大奶奶送來了兩條大的?這個得一塊錢一條吧?”